风雨晦暝,废墟之中,身负重伤小喽啰中的大部分,已经忍受不了如此充沛的灵力之海中难以忍受的强大压迫力,陆续咽了气。
而那洛九良,重伤之时,本想试图启动自己的暗黑法术,结果,灵力完全无法聚集,并且每一次调动体内的灵力,身体就会被安琪的灵力反噬一次。
只是一次振力释放,他们就已经如同刀俎之上的鱼肉,命运之绳上的虫蚁。
山贼头目也是遍体鳞伤,内力俱损,他却依然妄图拖动这四肢往远处爬去,如同雨天鞋底沾染的淤泥一般。
求生的欲望,不分邪恶善念,人人亦如此,然,杀生之心,又何曾,又何时是泾渭分明的。
“我只说一次,你们一个一个,谁都别想要跑!”
安琪身体上浮,她的每一次发声都被无限放大,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携着能量,一心只想复仇。
此时,大雨不停,狂风不止,安琪伸手在空中呈扇形轻轻一抹,那下到半空的冷雨便凝成一片蓝色的薄幕。
再见她凝指一捻,那薄幕便如海浪般涌动了起来,安琪嘴角勾起,眼里的蓝色火焰激烈的跳动着。
安琪再翻手一转,薄幕随即呈螺旋状猛烈的翻滚着,霎然间,地面掀起一阵狂风,吹得昏天暗地,命运里褶皱四起,。
一眨眼的功夫,便拧成了一条如深海巨龙的长鞭。
麦建钢留安琪在自己家住过几个晚上,她想带安琪走过她的童年,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童年时光,她想,安琪一同走过之后,也能够把它形容的很美,很轻吧。安琪有这种能力,沙漠泉眼,荒野生花。
安琪和麦建钢肩并肩的坐在池塘边,风吹过来,安琪甩开长发对麦建钢说,小麦,你知道吗?风是有嘴巴的。麦建钢不解。安琪鼓足腮帮子朝麦建钢的脸吹气,那阵风还带着早上吃的冰糖葫芦的酸甜味儿,安琪说,就像这样的嘴,风就是这样的,张大了嘴呼呼的吹着。麦建钢听了,肚子忽然感觉一阵痉挛,好像那长满嘴的风灌进了她的肚子,大口一张死死咬住了肚肠。安琪大笑,你看你,是不是想象出了满身是嘴的怪物,密集恐惧症犯了。麦建钢看见安琪的笑在风中擦亮了一根火柴,温暖能治肚疼。
安琪能察觉麦建钢的所有变化,在她愿意的范围内,蜜汁和鸡翅也是这样。
“刘翠花说我跳过这个池塘,没有死,反而学会游泳。”
“刘翠花是谁?”
“我妈。”
“我能见见她吗?”
“没什么好见的,她也有张大嘴,不过只装剩菜残羹,碰到麦天齐就紧闭的连老虎钳都撬不开,她是不敢张嘴。”
“麦天齐是谁?”
“刘翠花的老公。”
“那我能见见他吗?”
“我不想你见他,他在他的五金厂,永远都在那儿,也想把我丢进去,然后用他造的锁把大门锁死。”
“那你的朋友呢?小麦,我可以见见你的朋友,我不会介意你们之间有多要好,我愿意看到你的童年有一群快乐的朋友”
麦建钢身体颤抖,风太大,风中的大嘴咬住小嘴,小嘴吐出刀剑,不是咬住而要刺穿。“没有,我只有泰迪熊这一个朋友,还有你,我不需要其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