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笑眯眯地完那番话，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不话，他们也不急。

霍聆音轻轻捏了捏江染的手，后者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无声地道“稍安勿躁。”

霍聆音默然。

她知道江染怀疑裴家有司念的棋子，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女生最先怀疑的对象是霍芷槡身边颇为信任的女佣。

她和莱有过接触。

女孩很机灵，或许是因为跟在霍芷槡身边长大，所以对霍芷槡的心思很是了解上次霍芷槡还提起过姑娘，她跟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犯过错，是个聪明的女孩。

末世前，她每次来裴家，莱都会欢喜地的跟她道很多。

她虽不似霍芷槡把她看做亲人，但也从未对她设防。

如果，莱是司念安插在霍芷槡身边的棋子……司念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这个局？

想到这里，见惯了丧尸自认为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女人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哼哼，呵呵呵呵……”

安静中，站在书房中间的女佣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竟然到了现在，竟然直到现在么……哈哈。”

裴萧和霍聆音同时变了脸色。

女佣止了笑，语气很是轻松，带着几分解脱的愉悦“终于发现了吗？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们没人能发现呢哎呀，真真是，怪我演技太好吗？”

裴萧脸色阴沉，没有立刻回话莱这几句话，就像无声地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两兄妹不吭声，江染手指缠着头发，神色淡然，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你的演技的确挺好，不去做演员挺可惜的。”

“嗯哼。”女佣哼了一声，无视了两兄妹，瞥着江染，“，裴家人都蠢得很，可是你不好对付，让我一定心。我本来觉得题大做，现在看来，是我大意江染染，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我没猜到啊。”江染微笑，“如果你同意接受催眠调查，后面那些被调查的人，我也会同样的话。”

莱得意的笑容一僵，盯着江染“你的那位擅长催眠的朋友……”

“在西岭基地呢。”江染悠悠地笑道，“你知道吗，你和你的上司一样，经不起唬……”

莱抿唇，目光冷然，定格在江染身上。

“既然承认了，直接告诉我，司念在哪里。”

莱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江染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因为试剂在我这里，我父亲的骨灰也在我这里司念做这么多，不就是为撩到这两样东西吗？”

莱再次沉默。

“而且，你这么轻易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难道不也是司念的吩咐？”江染勾唇，“你啊，成了司念的弃子，还不明白吗？”

弃子？女孩低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或是愤怒，在得知自己被抛弃以后，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的命属于，是把她从贫民窟带出来，教她读书认字，教她为人处世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交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