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祝酒应笑我,愁结尧觞尽蹉跎。
见苏菡萏如此痛快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风泠不由得攒起眉头。
他立时说道:“酒不宜多饮,会伤身的。”言罢,风泠忙取下苏菡萏手中的酒杯,眸光中带着关切,紧紧地看着她。
苏菡萏脸色未变,莞尔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既然风公子晓得了,那便不要再喝了。”
风泠诧异,转而低下头,他神色复杂,半晌,他笑了笑:“多谢你,苏姑娘。”
苏菡萏笑着摇摇头:“不必,风公子若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不如跟菡萏有时间说一说。朋友可比酒管用多了。”
风泠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她面色略显红润,如兰信风发一般美好地立在春风里,一身浅黄色的襦裙衬着容姿绝伦,却带着一身孩童的狡黠与可爱。
风泠点点头,对她笑了笑:“我没事,让苏姑娘担心了。”
苏菡萏“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又准备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苏家主好酒量。”正位的风明权长须飘摇,对她唤道。
苏菡萏脚步一顿,却是扭头过去,明媚地笑道:“还未向风前辈敬酒贺寿。”
她瞧了瞧手中的空杯,一旁的侍女已乖觉地添上酒水。
苏菡萏走到风明权身前,双手捧杯,天真活泼,巧笑说道:“风老前辈华佗妙手,悬壶济世,堪称晚辈楷模,菡萏敬风老前辈一杯,愿风老前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清越,眸低皆是真诚的敬佩之色,施施然若少艾少女。
风明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苏菡萏的一举一动,苏菡萏一杯饮尽后,他抚须笑道:“苏家主过誉。早闻苏家主武功高强,尽得苏家真传,今日诸多江湖少年英雄在此,我们这些老朽看武林一日胜过一日,实是欣慰得紧。”
风明权说完,笑着看了看身侧的王岐鹤。
王岐鹤打量着苏菡萏,也接着风明权的赞誉,笑着说道:“风兄说得极是。如今真的是少年江湖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靠边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武林共主的派头,神色得意。
坐在不远处的风浅站起来,看了眼祖父的神色,笑着说道:“早听说定武阁的玄空刀,东紫阁的破云剑,无影派的燕行法皆是各门各派的看家本领,祖父,浅儿斗胆提议,不如来一场比试如何。想这江湖的盛世,也能借祖父的光得以一见。”
风明权虽不解为何风浅如此提议,此时风家的紧要关头,他并无什么兴味办比武,方准备拒绝,那头言怿却说了话。
言怿朗声道:“如此甚好,各门派近些年也少有机会切磋学习,晚辈也甚是期待,能在风老前辈的寿宴上比试助兴,也是一片武林风光盛事。”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大小世家门派弟子皆是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谁不想一举成名,震撼武林呢。
少年人独有的自信与骄傲暗暗较劲,这江湖上的佳话,该是轮到他们这些少年人书写。
澹台彦见此状,想着这言怿跟风浅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不由得嘟囔道:“真是的,为什么突然要比武,好好地看歌舞不好吗?”
苏菡萏品着言明端上来的云雾茶,笑道:“不过想试试在座的深浅罢了。”
澹台彦不明所以,说道:“昆玉派从来都是炼丹炼药,想想也是武功上不如旁的门派,还用得着比试吗?”
见言怿和风浅一唱一和,也不好扫了其他门派的兴致,风明权不好说什么,他缓缓说道:“也好。不过,既然是个比试,必然得有个彩头。老朽前几日刚好炼出三颗琼华丹,虽是些小玩意,为博诸位少年英雄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