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蚊虫多,尤其是这周边皆是水的地方,她耍剑时见他一动不动地执笔画符,难道蚊虫咬他不痒?
“出门前衣服上洒有无味驱蚊散,不见蚊虫近身。”宋时琰放下笔,递去一张薄荷味的锦帕。
司木语气间无不透露着喜悦,“多谢。”
“姑娘可是悟出功法?”宋时琰笑看她嘴角弯弯,手上自然地倒了两杯茶。
“是的。多亏公子对我的指点,小有成就。打败皇甫靖指日可待。”司木抬脚就是一个横扫,整个人处于亢奋的状态。
“姑娘,喝茶。”宋时琰招呼她坐下喝茶解渴,“姑娘与皇甫公子交情可是不打不相识?”
“可以这么说,早有耳闻他武功高强。第一次见面正好是佣兵团大比,我不自量力上前比试,落了下风。我看上他…咳。”司木仰天一口闷下茶水,这茶味道甘甜,宋公子的茶品是不错的。
“把他当作对手,一直比试便打出交情了。”她忽然一问,心里打着坏心眼。“公子,你可会剑法?”
答:“幼时武学先生交过,但是不精通。”
“没事,公子身法灵活,脑子灵活,会使剑便无问题。”司木虚空取出一把颇有分量的剑,将素日用的剑身轻盈的递给他,“我想试试这把新剑如何,不会为难公子。”
宋时琰定睛一看那把剑,剑柄上青绿色张狂霸气的图案,剑身隐隐约约的符文。这是上古时代的武器,莫非就是那把神器?
“姑娘不嫌弃在下剑法便好。”宋时琰接过剑,手腕转了一圈,“有好几年光景未碰过剑,在下得练练找回感觉。”
“嘻嘻,这是剑法招式,公子看一看吧。待会公子只需挡挡剑,我不是真的寻你的短处来欺负你。”司木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宋时琰不点破,嘴角未曾下来,手上翻书的动作未停。
不一会夜空划过一条白线,是红叶团的信鸽。它稳当地停在司木肩头,乖巧等着主人拆信。
司木抬手,示意它停在手臂上。白鸽站得近她的脸,不敢扑腾展翅,一蹦一跳地沿着她的臂腕跳到手臂上。
“姑娘这信鸽很是可爱。”宋时琰起身准备过去练手,见到白鸽肉乎乎地小身形一蹦一跳不由得夸赞一句。
司木亦是喜欢可爱的小鸽子,跟他解释道,“这是陈墨训的,把鸽子训得如此也是他的本事了。”
“原来如此。在下过去先练手。”宋时琰一手执书卷,一手靠背执剑,一身白袍,夜风袭来吹动他的发丝,倒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江湖少侠感觉。
司木收回惊艳的目光,“好的,公子不急。”
待他走远,司木喃喃有词,“真是的,一天到晚看着人家宋公子失礼。”
“对吧?小鸽子。明明一天见那么多次,竟然对视仍会心跳加速。”
白鸽不知她在说什么,咕咕两声算是回应,歪着小脑袋看着她的脸蛋。
司木解开它左腿上的信件,手卷开字条,目光触及“萱妃被押入大牢”几字沉了沉,南越皇帝果然心狠手辣,斗不过儿子,要拿自己宠爱多年的妃子作为威胁筹码。
知道唐璟幼时的状况,她是打心底瞧不起南越皇帝,男人心变得最是快,帝王之家最是绝情。
坐在宋时琰刚巧坐下的地方执起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下“行动”二字,把信条绑在白鸽的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