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好像短了些,承武略起身想去将香炉继续点上,多看一眼似若画中的恬静,多感受一下娇香俏丽。
只是一转身手碰触了崔留央,他心慌着看了看枕边人,她惺忪着睁眼,互相对望起来。
他不假思索就欺压上去。
崔留央心中一击,惊醒,不是梦,奈何力气抵不过他,任由得胡为。
“益……”崔留央泪光盈地发出短促一声,双手想去推开,可被他牢牢禁锢,湮没在了吻中,呼吸不过来的晕眩。
本不该,承武略也乱了心。这不该是他所为,怎料,惊见她醒来,措手不及的乱了。他本该问她很多事情,只是到头来,喉咙被卡住了,话一句没说,直接对上了嘴。香软得让他欲罢不能。眼角里尽是迷了魂。再一想,他定是被美色一时蛊惑。这种残花败柳,他心智怎会不定,怎就这般冲动不顾一切地下嘴了?终于,他警醒地停了下来,戛然而止,崔留央气恼至极,倾泻出所有的气,道:“为何这般轻贱我?!”
她哭着披上衣物,顾不得体面,将人推出了门外,插上门栓,伤心且疲惫无力地背靠着门,两行泪滑落得凶猛。益王待她是不错,但是她从未想过用身子去抵偿恩情。崔留央感觉自己看不透益王的真面目,隐隐约约存有了戒备之心。
天色未亮,承武略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馆。
只是这一晚,崔留央自问为何睡得如此沉。
缓过神来,嬛儿呢?她四处找寻,朱伯也不见了影。论朱伯的能耐,除非他自己走……
崔留央清醒过来,奔回屋内,发现了案几上的信,信封上那四个小黑点,是乃朱伯常用的落款。想起朱伯与老六他们往来信件,留央点起了蜡烛,将信烤了烤,隐藏的字句显露出来,睡得如此沉的原委都在里面有了答案。朱伯用她来换那人的头颅骨。益王想必是答应了。用她来成全了一笔交易。朱伯真是有心之人,对于那人如此死忠。朱伯做了他认为他该做的,试问她何时才能摆脱她的身世?生来被弃,她的心在煎熬,哀感前路,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