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安笑了:“父亲说你一看就明白,果然没有说错。”
秦樾晓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我不是很懂你们。”
青青道:“这瓶子看着就是宝器,然再好的容器,终有满了的时候。舅舅告诉我水满则溢,是水也是萧家,泼天的富贵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秦樾晓联系前些日子余氏和她说过的话,慢慢道:“父亲怕你为萧氏做事?”
青青道:“舅舅不是猜疑我,而是提醒。高门贵胄,滔天权势,富贵人间,萧氏的手段,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看着是为自己,其实最终还是做了萧氏的棋子。”她展颜一笑,“表哥放心,我很清楚。”
秦晋安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秦樾晓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轻声道:“这里面的事真多,青儿,你要坚持住啊。”
青青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点点头。
三人再聊片刻,又觉得无话可说了。
秦樾晓跑到窗户边,把侥幸躲过她们的一点残雪团成个雪团子握在手里,两只纤细的手来回倒着,边哈着说冷便笑,一双妙目不怀好意地扫过青青和秦晋安,显然在转坏主意。
秦晋安嘴角抽了抽:“阿晓,你又玩雪?幼稚不幼稚啊?”
青青更直接,手指扣了桌上的一枚果壳,轻轻一弹,把那个雪团子打碎了,溅了秦樾晓一手的碎雪沫子。
秦樾晓撇撇嘴,拍拍身上的碎雪,把冻红了的手往秦晋安脖子里一塞,哼了一声。
秦晋安被她的凉手冰的一个激灵,到底没敢躲,任由这任性的妹妹用他热乎乎的脖子取暖。他悻悻道:“你就没别的事做?”
秦樾晓嘟着嘴:“这几日连着下雪,娘也不许我外出,青儿来了,总不能陪着我发呆,只能玩雪了。”
秦晋安笑道:“娘让你做的针线都做了?”
秦樾晓的手暖和了,往上拿时顺势揪住哥哥的耳朵,轻轻一转,让秦晋安倒吸一口气:“你干嘛!”
秦樾晓瞪他:“每次都问有没有做针线,原来我是针线房的丫头吗?做了做了,都做了!行了吧!”
秦晋安道:“这个你跟我说没用,娘让你做的。再说,你以后嫁人,难道不给未来的夫家做些东西穿戴?也不怕人笑话你。”
秦樾晓低着头玩手指,道:“大哥你说,我在家除了做针线,练琴画画还能做什么?真是无聊死了。”
看着妹妹失落的样子,秦晋安低下头笑了片刻,小声道:“你若当真想出去玩,我明日带你出去一趟?”
秦樾晓立刻竖起耳朵,小声问道:“去哪儿?”
秦晋安想了想,道:“城郊西山山脚处有一个庭院,如今雪满枝头,想来是好看的。要不我们去那?”
秦樾晓想了片刻,犹犹豫豫地道:“哥……其实我想……”她看看青青,下定决心一般道,“大哥,我想去军营。”
秦晋安一愣,立刻拒绝了:“胡闹,军中哪里是你能去的地方?”
秦樾晓不服,道:“青儿都去过,我为什么就不能去?”
秦晋安看着青青,你得给个说法吧?
青青微笑:“不过是漂泊江湖时的旧事,姐姐还是忘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