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大半柱香的功夫,孙嬷嬷带着孙清心和孙林心姗姗来迟。
两姐妹刚刚还在房中闲聊,听得是宁涟太子召见,都好一番打扮才过来,因此还没有踏进正厅门槛,宁涟就闻见了一阵胭脂水粉的香味,不由得轻轻蹙眉,眸底有厌恶和嫌弃一闪而逝。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讨厌这种水粉味道,倏尔记起那日和萧寒月马车上接触时闻到的一缕女子清香,月妹妹身上的香味轻缓雅致,同样是女子,她身上的味道倒是好闻的紧。
“清心,林心,见过太子殿下。”见宁涟看她们二人看的都出了神,孙林心和孙清心都颇有些沾沾自喜,虽然她们都是宁安的侧妃,但是哪个女人没有虚荣心?都希望自己被很多男人爱慕着,尤其是像宁涟这样俊逸还位高权重的。
“免礼。”
“放肆!”孙氏姐妹屁股刚沾到椅子边呢,就听见宁涟猛然间低喝道,这声低喝掺杂了内力,仿佛震的整个正厅都颤了颤。
孙林心和孙清心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齐齐不悦地转向宁涟。
宁涟突然笑了,笑的讽刺,“孙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么?本太子未发话,你们就能坐下了?”
孙清心自从和洛水城的大公子那次以后,也没了依仗,这些日子在宁五皇子府常常听着那些下饶流言蜚语,多少看清了些,默默地站在那不话。
倒是孙林心瞥见宁安还在,涨足了气,柳眉轻轻竖起,“太子殿下,您这话就的不对了吧?我孙府家教如何,幽百姓皆知,你这般是来找我们姐妹的晦气的?”
宁安眸光渐深,没有话,显然是站在了孙林心这边,他不是对宁涟不尊敬,而是宁涟护着的是萧寒月,他就是不想让那个女人好过。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林侧妃,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宁涟轻轻笑了,笑容如同往常般温和俊美,公子翩翩,“孙家的二姐是我幽臣子,可林侧妃只不过是我幽皇室的一个妾!”
孙林心和孙清心面色微变。是啊,自古妾就低贱,侧妃,不过是的好听,直白了那就是妾!尤其在幽,除幽皇帝外,哪怕是亲王的妾都是上不得台面,就算孙林心受尽宁安宠爱,可在位份上始终惹人病垢,因此每当宫中皇后娘娘召集亲王女眷设家宴,她都是没有资格去的,更别提孙清心。
“太,太子殿下的是,林心失礼。”孙林心后退一步,温雅的面庞难看至极。
知道当初萧寒月以燕王妃的身份下嫁燕王府,而她堪堪只能顶了个侧妃名头的时候,心里面有多恨!现在好容易萧寒月离开宁五皇子府,她却被不知道哪个庸医诊出身子虚空阴寒,难以拥有子嗣,到手的正妃之位再度打了水漂。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失了希望。
可孙林心出生孙太医府,日日药膳喝着,实在是不相信自己身体会出了问题,但她在花园确实是吐了口血,而且近来愈发畏寒,所以就隐隐怀疑是饮食习惯所致,最近细心调理,可状态就是不见好!她知道,或许此生真的是跟孩子无缘了。
没有孩子,她就不会被扶正,那就永远是妾。
“皇兄,请你自重。”宁安不悦地道。孙林心本来该以正妃身份下嫁给她的,因为幽西楚的圣旨赐婚他无法抗拒,所以只能委屈她当个侧妃,他一直觉得委屈了她,现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皇兄侮辱?
“自重?”宁涟笑的嘲讽,事到如今,没想到宁安会跟他出自重两个字来,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厅站着的两个女人。
“宁安,你护着孙府的人,可孙府的人却早就将你卖了,你知不知道?”
孙林心和孙清心娇颜一白,彼此对视一眼,都在猜测宁涟话中的意思。
宁安则是满脸疑惑,还不等他有所猜测,宁涟继而实现转向他,笑道,“孙家姐妹,你们都是五皇子的侧妃,知不知道你们孙府也被卖了?”
宁安身子颤了颤,抬眸望向宁涟,“我不懂皇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