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影子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绕过了所有禁军的视线,秦三丰摸入了五皇子府。
虽然已经将府邸的布局牢记于心,但真正实践的时候还是让秦三丰的脑袋都大了一圈,这皇子府实在太大了些。
一座小院又一座小院,一间房屋又一间房屋,秦三丰以先天巅峰的修为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一般辗转腾挪,小半夜过去了,皇子府也被他摸了个三分之一。
“哪有什么宝贝……”秦三丰躲在一颗发黄的大树上,接着漆黑的夜色隐藏身形,月光也被阁楼挡住,保证没有任何光源能照到自己:“还有一大半,那边有先天修士,恐怕没这么好探查了,麻烦!”
月影微移,寒气渐浓。
已是后半夜。
五皇子卧房中,皇子妃身披锦貂袍,一身白色宽松丝滑中衣中裤,秀发规规矩矩的盘在头上,被玉簪点缀得唯美风韵。
虽才十六岁,但已然动人。
只是现在的皇子妃却红了眼眶,坐在梳妆台前,愣愣的看着桌上的一个紫檀木盒低喃:“煜坤哥哥,为何陛下还不放你回家,外面那些禁军让妾身好害怕。”
说着,皇子妃从檀木盒中拿出自己的起居录,红着眼眶,一边碎碎念,一边写道:
“西历四十六年,秋,九月初五夜。”
“人人都说天家无亲,妾本不甚信之,却不料飞来横祸于宫中,苦难加之于君,日夜未归。妾如今幡然顿悟,皇族之亲情,亦不过如那水中月,镜中花,冠冕堂皇,不可信之。”
“若明日早间哥哥还不能归来,妾便再不能顾及礼数,只能亲往宫中求见陛下。”
“妾知哥哥素来不问朝堂,不谈国是,心不在皇位而在山水之间。若今日苦难得以侥幸度过,妾便欲与哥哥请陛下封赐王爵,去往封地居住,再不问世事。”
“只望你我离去之时能带上姐姐。妾父战死沙场,母亲锥心而亡,只与姐姐相依为命,妾万万不能撇去姐姐独身离开京都,除君外,姐姐已是妾身最宝贵的了。”
写完,皇子妃将起居录小册子放回檀木盒中,锁好。
卧房顶上。
一道黑影唰的一下轻点瓦片,见房中灯火通明,门外又有丫鬟守候,便不打算惊动主人家。
只是秦三丰正要飞掠而走之际,忽的耳朵一动,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房中一女子的话语,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确确实实听到了:
“宝什么贵…,宝…是宝贝!”
秦三丰猛地刹车,又掠了回去,整个人匍匐在房顶,心中思忖:“这是五皇子的卧房啊,难道他还真敢把宝贝藏到自己卧房中?”
本来秦三丰根本不打算搜查五皇子卧房的,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太可能放在这种容易被人搜查的房间,再者说,若真放在了卧房,白天不早就被禁军搜走了?
但是此刻秦三丰又听到了房中女主人说宝贝,不由得心中盘算:“等她睡熟了我便进去看看,就算找不到,但那女人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反正秦三丰急于今夜就必须一定找到那宝贝,故此便安心隐在了暗处,等候机会。
他毕竟是先天巅峰境界的高手,只要他不主动露出破绽,那监视府邸的几个修士也没本事能发现他。
只是,秦三丰却失算了。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眼看着天色快要亮了,东方的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卧房之中仍旧不时的有女主人低声抽泣,或哀叹,或低喃。
“我黑衣蒙面,谁也认不出我!”
秦三丰等不及了,等会天色若再亮一点,他就必须走了,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趁着最后的这一抹夜色,秦三丰随手两颗石子将守门的丫鬟打晕,一个鹞子翻身无声无息的从窗户翻进了卧房之中。
五皇子妃仍旧坐在梳妆台前,面色憔悴的看着桌上的紫檀木盒,对秦三丰的闯入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