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的消息,刘执是在第二日早晨才接到的。
“子义”
“在”
太史慈进来后,刘执却没有发话,而是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四个大字:贤良淑德。
等墨迹干后,装进信封递给了太史慈,“你去襄阳一趟,将这封信交与王氏,把美娘母女接来长安”
“是”,太史慈躬身,就要转身退出。
“等等”,刘执叫住他,“将绮玉母子也一起接过来吧”
“是”
太史慈离去,刘执又朝外出声,“恶来”
典韦走进房门,“主家有何吩咐?”
“消息报予二奶奶了吗?”
“已经传过去了”
“二奶奶有何反应?”
“太夫人已经派人去王家传讯,让王家修书训斥王夫人”
刘执撇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事真相不可揭开,不然他与外祖母齐氏就没法见面了,而且,这是刘氏家丑,不可外传。
他此刻无比后悔,若不是自己在襄阳如此待美娘,她不会有如此遭遇。
“传令天下商行,寻求一切弥补命源之秘法,必要时,可动用一切手段”
“是”
……
而同时,一封字体娟秀的书信,传进了东宫。
太子展开览阅:刘府内乱,秦美娘险些身死。
……
北境,大秦与匈奴五胡的对峙依旧,战争的阴云照常笼罩在北境百姓的头顶。
北原道,蒙郡。
“踏踏踏……”
七八名腰挎战刀的壮汉骑马奔驰,面上尽皆蒙有锦布,行程匆匆。
跨过了一座山丘后,一个身影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属下胡千,参见将军”
“吁……对方可还在”,几人勒马停下,带头中年出声,正是黄忠。
“还在”
“带路”
“是”
黄忠身后有人给胡千让出了一匹马,跟另一人同坐。
“驾”,胡千上马,打马前奔。
半刻后,众人来到了一个小山村前。
鲁家村,依山而建,是方圆百里内的唯一村庄,村民不过五十,全是低矮的茅草小屋。
涂成,鲁家村唯一的外姓人,十八年前来此定局后,便再未离去。
而村外的马蹄,他也听见了。
这个时代,是很排外的,对于外来人,都充斥着戒备。
因此黄忠等人刚一进入,鲁家村的村民们便一齐奔出,无论老幼,手中都握着刀叉棍棒。
“来者何人?有何贵干?”,一名老丈走出,似是本村主事人。
黄忠驻马,目光扫向了刚从茅草屋内钻出的涂成。
涂成被他眼光一扫,心里便是一慌,硬着头皮站在门前,装出一副很普通的样子。
“众村民听着,我等来自黑甲,奉大帅刘执之命,来鲁家村讨要一人”
黑甲?
村民门惊疑不定,是真的吗?
“有何明证?”,老丈双眼眯着,并不轻易相信。
一名虎卫闻言,从胸前掏出一块木牌,丢给了问话之人。
“是真的”,老丈查看后,随即笑言,“几位军爷要找何人?”
黄忠目光一直在涂成身上,闻言便指向了涂成,“他”
“涂成?”
“带走”,黄忠发令,两名虎卫翻身下马走上前,村民们自发让开了道路。
“几位军爷,这是为何啊?”,涂成心间发慌,佯装着平静出声。
“为何?”,黄忠语音冷冽,“涂成,你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军爷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只是一介小民而已啊”,他还在狡辩,两名虎卫自然走近他的身前,伸手朝他抓去。
看来是真暴露了,涂成心里一沉,目光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