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震怒,“你就这么有恃无恐?!”
李妜一脸无畏,“父皇大可免了儿臣的头衔。”
距离册封大典只有十天,景和帝最多罚她跪一跪,李妜便本能的气他。
若不在此处堵景和帝他绝不会轻易见她。
景和帝喉咙一哽,“摆驾紫宸殿。”
他很想发作,早上李妜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想到她的质问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到了紫宸殿,李妜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儿臣跪求父皇恩典制作锦旗表彰我大周元元之民。”
端坐在宝座上的景和帝定定的俯视跪在大殿之中的少女,他的眸子仿佛一口明汪汪的水井,蕴涵着波澜不惊,“朕若不允,你又如何?”
宫中任何事都瞒不过景和帝,李妜从事始终都没准备隐瞒。
她抬头,眼神坚定而执着。
对上李妜那双殷殷期盼,充满了无限渴望的眼神,景和帝无力招架,“允了。”
“多谢父皇。”
紫宸殿的大门再次关上,身体越来越虚弱的景和帝坐在宝座上望着李妜离开的方向,深情高深莫测。
半响后,景和帝深深一叹,然后写下一道密旨,“吴喜,你将这道圣旨秘密交给玄音...”
尽管景和帝政事糟糕得一塌糊涂,在位数十年也知道李妜的想法。
想到自己多年来对李妜的亏欠,景和帝还是允了此事。
掌印太监吴喜将密旨收好,拿着出宫令牌朝定国寺走去。
回到凤阳阁的李妜心中算算时日,锦旗和恩德碑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必定能出来。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第二日,李妜身着一身素色衣衫出宫代表皇家吊唁孙静。
“听说了吗,伯府千金是被小帝姬逼死的,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若见到帝姬必定要替孙家小姐讨回公道。”
坐在轿子中的李妜听着传进来的闲言碎语,闭目养神。
“上个月帝姬刚刚及笄,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真真是叫人心寒。”
“听说这位从不露面的帝姬将成为我大周的储君,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成我大周主宰日后必是昏君,天要亡我大周啊!”
说着说着,那人竟然哭起来。
李妜缓缓睁开双眼,她清澈明亮的眼睛不见一丝温怒。
这样低劣的手段不像是出自李彦的手笔,更像孙静生母赵氏之手。
陪同李妜出行的子佩双眉紧蹙,“帝姬,这些人出言不逊,可需要奴教训教训他们。”
李妜不温不怒道:“这些话是刻意说给我听的,无妨,嘴长在他们身上想说便让他们说个够。”
她的胸襟度量没某些人想想的那么小,若此时她停下来与人争辩非但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会被人认为是恼羞成怒起来反击。
继而,所有人的都认为她是心胸狭窄之辈。
子佩道:“是。”
伯府之人得到通传早已在门前等候,李妜下轿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色孝服的青年神情严肃的站在伯府门前。
此人正是孙静的兄长,孙邈。
孙邈刚刚及冠面容清秀,不知是不是因妹妹之死伤心操劳,他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声素服裹在身上虚弱得能被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