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了一院子,铺张成了一地的粉白。
谭秋雅望向窗外,不过一夜,还真是春华易逝,忽然她像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似得,眉间的郁色一扫而空,跳下床来轻快地说了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
可是事情呀,总是乐得与人愿违。
以前三天两头的,闻舟就要来找她玩,那个花花心肠的大文人还时不时跟她来个偶遇,如今,自打上回闻舟撵了人,就没出现过,连个道歉都没有,韩胤又忙与工事,弟弟呢,还是算了罢,谭秋雅摸摸鼻子,心道何必自讨没趣,老爹当了官儿就不养儿女了,弟弟当了官,就不理姐姐了,嘿,这是什么世道?
谭秋雅忽然把脑袋伸出窗子,朝院外喊了一声双玺,双玺果然应声而至了,谭秋雅托着下巴琢磨道,哎太子殿下一直如此忙吗?他已经十好几日没去念书了,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啊,耽搁了功课可如何是好,那句俗话说得好,“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不对不对,谭秋雅连连摇头,感叹道,圣人说得就是好啊。
双玺自然没跟她计较说,他负责护卫谭小姐,殿下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谭秋雅知道双玺可是个死鸭子,她在双玺这儿是的的确确什么都打探不出来的,不过今日实在是太闲的慌,就忍不住想问问。
等双玺出去之后,她从一个精致的、看上去便价值不菲的盒子里取出一只荷包来,用指尖轻抚了两下,又小心地放了回去,转身出了门。
唐府与谭府只隔了两条街,谭秋雅是走着来的,她是来找采薇串串门子,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唐府一个不起眼的角门下,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果然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谭秋雅以为是唐家的佣人,一看竟是采薇。采薇侧身把她让了进来,谭秋雅看见她红着一点眼角小声说了句,阿秋你来了。
采薇你这是怎么了?你爹骂你了?唐叔叔不是这样的人啊。谭秋雅脸上紧张兮兮的,一边问还一边自个儿瞎猜。
唐采薇摇了摇头,拉着谭秋雅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屋子里,对她说道,阿秋,我爹总是和我说亲事,他想让我去见别人,可我不想去。
啊?唐叔叔这么着急?不对呀,你还这么小,唐叔叔何必这么心急?还是说,他想叫你嫁给谁?谭秋雅一脸惊讶地问道。
我爹总是和我说闻侍郎有才华、将来很有前途,问我觉得他如何,但我说的话他却听不进去,阿秋你帮我说说罢。
谭秋雅瞪大了眼,闻舟?老天,唐叔叔这是什么眼光,不过,若是凭心说嘛,翰卿兄倒是的确很有才华,冠绝京城状元郎嘛,说他有前途也毋庸置疑,但也不能只看这个罢,唐叔叔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吗?你若是不好说我帮你向唐叔叔说明就是了,放心,唐叔叔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叫你嫁人的。
唐采薇点点头,阿秋你真好,你说我爹为何这样呢,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谭秋雅仔细地想了想,说,我不记得有什么事情,嗯,我待会去问问唐叔叔,你先别着急。
谭秋雅到桌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唐采薇,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讲道理,从家务琐事讲到仁义礼智信,讲得口干舌燥也不厌其烦。
阿秋,桓哥哥在朝中做官忙吗?还是像我爹一样忙吗?唐采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