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旭一行终于走出了西南十万大山腹地,走到村落外,已是夜里,大家都已筋疲力尽。
此时的敖旭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呼吸也变得困难,这才意识到原来咬伤自己的那个虫子也是有毒的,现在显然是毒性发作,好在自己是天神之躯,这毒还无法取他性命,支撑到现在,走了几步竟然昏倒在地,羡川和士兵们赶紧跑过来,羡川托起敖旭的头,在一旁摇晃着他叫喊道:“龙君……,醒醒……”。
“龙君……”。
见敖旭昏迷,没有应答,羡川将他背起,身后还有受伤的士兵们,相互搀扶着,一行人进了村子里。
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的村民也不例外,家家户户都陆续闭门灭烛,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几声犬吠,有士兵去挨家挨户的寻药借宿,似乎都没有人应答。
村民的住房都非常简陋,栅栏围成的院落,里头是竹木搭建的屋子,士兵只在栅栏外头喊道:“家里有人吗?”
里头一家人本已歇息下了,听到外头有说话声,就起身从窗户纸的破洞处,向外头看去,借着月光,看清楚一行人,但害怕是强盗歹人,不敢出声答应。
那士兵又说道:“我们是过路的,我家主人和几个随从都被毒虫咬伤,想寻个解药,借宿一晚,可否行个方便?”
家中男主听了外头人的话,就对妻子说:“我出去看看”。
“外头那些人来路不明,你要当心些……”,妻子担忧地嘱托道。
“放心吧,你留在家里”,男子批起衣服,拿着烛灯,朝屋外走去。
走出房门,一手举着烛灯,一手用手掌挡着烛火,不让风将蜡烛吹灭,走到一行人跟前,隔着栅栏,将烛火凑近一些,好看清楚来人,男子前后上下将一行人都打量了一下,当中不少人都受了伤,敖旭被随从背着,已经昏迷没有知觉。
男子问道:“我看诸位穿着铠甲,手上也都有兵器,你们是行军的吧?”
羡川回答道:“是,我们此来斩杀妖怪,却不想已有伤亡”。
男子接着又问:“诸位可是走了那片凶险的林子?”
羡川回答道:“不错,我家主人和后头几个属下都中了毒,不知这位兄弟可有办法?”
那男子摇了摇头,接着对羡川说:“那片林子是禁地,毒虫猛兽多的是,可是要人命的,我们寨中人都不敢往里头去,诸位能走出来也是九死一生”,男子佩服地感慨起来。
接着又说:“哦,诸位不妨再往前走走,那北边有个竹楼,里头住着我苗寨的巫医,寨中老少有病有灾都会去找她,从前也有人被毒虫咬伤了,去找她,也是能医的”。
这男子热心,为一行人指了条明路,羡川感激地道:“太好了,多谢兄弟,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救命解毒要紧,快去吧”,男子招呼着一行人赶路。
“多谢”,羡川背着敖旭,向男子道了谢,身旁跟着的随从也向他拱手行了礼,一行人就赶忙往北方去了,男子目送一行人离开后,回了房里。
师延背着敖妍走出山洞,已经是夜里了,在半山腰上走了一阵儿,一直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师延心里没底,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敖妍伤的不轻,得快些回去让医仙救治,为了敖妍,即使自己再累也不能停,接着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随随便便选了个地方,就朝着山下走。
夜里一片漆黑,不时传来动物的鸣叫声打破夜晚的宁静,师延走在杂草堆里,唯一能给他勇气的只有身后跟着的帝鸿了,他虽然受了伤,现在不能飞,但终归能感知到周围环境是否危险,能够起到警惕的作用。
夜里,凛恒照常喝下了黎为给开的药,准备入睡之时,他想起今日一天没有见到敖妍,就问侍奉婢女道:“妍公主……,今日在何处繁忙?”
婢女回答道:“回骊龙君,奴婢不知”。
凛恒点了点头,眼底有些失望,但却表现出早已预料到的样子,淡淡地对婢女说:“都退下吧”。
“是”,四个婢女一起退出了寝殿之后,凛恒躺在床榻上,他觉得敖妍这样突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是太过繁忙,还是不再来看她,他想不明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敖婉一天都没有看到敖妍的踪影,现在已经是深夜,敖妍却还未回来,让敖婉觉得很是奇怪,正好这时,自己的侍女紫叶从龙宫回来了。
紫叶进了寝殿中,这里是敖妍的寝殿,看到敖婉正坐在敖妍的梳妆台前,她在等敖妍回来,打量着眼前台上的饰物,虽然不多,但每件都是珍品,敖妍的心思灵巧,眼光也独特,从来都是不求琳琅满目,只选自己中意的。
紫叶上前来对敖婉说:“殿下,奴婢已将你和骊龙君的婚事禀明了龙后,龙后答应出面,请龙王赐婚,相信很快龙王就会派人来传旨意了”。
敖婉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暗喜,嘴角一扬,表现出喜悦,她没有理会紫叶,而是拿起敖妍的一支水纹冠,仔细观看欣赏,一边自言自语道:“灵湛,你听到了吗?母后是向着我的,这次父王也会帮我,从小到大,你得到的太多了”,敖婉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接着说:“很快,他就是我的了,你该收敛了”。
敖婉说完把水纹冠放了回去,问紫叶说:“妍公主怎么还不回来?”
紫叶回答说:“殿下,奴婢也不知道,许是在别处吧,妍公主她冒犯了殿下,这还未过一日,她怎么好意思再来见你呢”。
“哼”,敖婉不屑,对紫叶说:“我睡不着,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