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风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下,伸手将结界重新撑起,这才带着众人离去。
很快,赤水岸边便只留下我一人,我仰头望向那些并未离去的几族:“怎得,还要瞧热闹?”
一人见我嚣张的模样,轻蔑道:“若不是妖鬼二族这些年损了蓬莱不少,苍梧也没这般好得手。”
我眯起眼眸望向说话的那人:“你是妖族的吧。”
那人有些怯意,却硬撑着与我对视:“是又怎样?”
“回去告诉元文,我与蓬莱的账算完了。可妖族欠我苍梧的两条命,”我举剑指向他,冷笑:“还没完。”
“你竟敢直呼妖尊名讳。”那人指着我气得有些颤抖起来。
“你忘了我方才说过,如今,还有何事是我弦铃音不敢的?”
即便如今是仰视着他,然周身暴涨的强大灵气却叫他反像是仰视我一般,有些发抖起来。
我眯了眯眼眸,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们,还不快滚。”
众人惊了惊,亦是知晓我如今不再是那般好对付之人,赶忙纷纷散了去。
待到妖鬼神三族的人都离去,魔族却还是立在原处。
我望向那巍峨不动的身影悄悄捏紧了拳,御空至半空之中与他平视道:“热闹瞧完了还不走?”
你若再不走,我便会忍不住将你碎尸万段了。
他虽带着面具,可我依旧感觉到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方才我在想,那杀人之时眉都未曾皱过一下的女子,当真的同古战场中见着旁人之死便吓得不敢再看的女子是同一人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缓缓摘下面具望着我,轻声道:“阿铃,你,变了。”
“没有人会一成不变的。”我的声音极冷。
“我以为你只是变得不会再哭了。”他摇头轻笑起来:“可是没想到,你却是连心都一同变得冷硬。”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阿铃,我......”他叹息一声:“无论你是否相信,我是真未想过伤害你。”
“可你去找百叶之时,应是知晓他会对我苍梧作出什么的。”我挑眉:“用我苍梧数百同门的血来铺路,这便是你说的不愿伤害我?”
“我去找百叶?”他怔了怔:“我何时去找过百叶了?”
我冷笑转身离开,司铖,你连抱歉都不肯对我说上一句,又怎会对我说什么真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