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琳不禁要试想一下阮达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早年藏船藏酒,手法娴熟,会武功又遭人杀戮,以至于英年早逝,恐怕不简单。如今又招来了老顽童杨益,想必是前人之事还未了结,拖拖拉拉十几年了,还有人要寻仇的,这里头的事情,简单不了!
北祁看惯了江湖仇杀,祁琳心下暗暗为阮达嗟叹,他那样一个清明的人,父仇缠绕,却也难得自在。
乌篷船里杂乱,正中挂的正是一个白色的铃铛,像是玉石的,暗淡光晕之下,那白玉铃微光盈盈,竟是上好的品色,白如凝脂,必不是普通石材。
祁琳一瞥之下,觉得有些眼熟,再看它的用料,像是‘和田羊脂玉’,况且风不能常常吹动它,可见用料是很厚的,有足够的重量,才不会轻易被风吹响,只此一物,于这市井中也是价值不菲,想到此处,祁琳不禁要哑然!
她看着‘白玉铃’,轻轻挑起几支芦苇,弯腰避过苇叶,走下船篷,记忆里霎时出现的,却是‘似曾相识’这四个字,这个铃铛,原来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她回忆辗转,还不曾想清楚,这乌篷船却有些摇晃。
船身本就被芦苇捆着,吃水很深,因她走上来,吃水更深,眼看水要灌进来了,祁琳赶紧抽出软剑,砍断了几支芦苇藤条的束缚,才免于湖水倒灌。
此刻唯有嗟叹,一边佩服捆船人的手艺,一边嗟叹物是人非,即便眼睛不去看这个‘白玉铃铛’,心间却无法忘记曾经见过的那个‘白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