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天空中乌云蔽日、阴风飒飒,张哥开着车,载着我和管家夫妇,还有一大堆祭拜的用品,向后山出发。
我不知道后山到底在哪,只知道在这个庄园之中,因此沿路都在左顾右盼,像个刚从乡下出城的小丫头似的。
车子经过了几栋红色的副楼,副楼前面有三三两两的女佣和男工;接着进入一条林荫大道,大道很长,越往里走我越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向坐在主驾的张哥问到“张哥,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来过呢?”
张哥带着墨镜,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梁老师,你的记性不太好吧!这里不就是去树林的路嘛!”
“是去树林的?那晚上太黑了,咋看得清楚呀!”被张哥这一提醒,我倒是有些印象,而且白天看上去的感觉也不算太差,至少没有那种“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的诡异声音。
“一直往前开,没多久就到啦。”张哥说着,还加大了速度,在这空无一人的大道上横行无忌。
不久,汽车在树林的边缘停了下来,我撑着支架,由张哥搀扶着下了车。抬头四看,眼前是一条小路,一直通往树林的深处,在这个没有阳光的下午,显得尤为幽深,这让我想起上次去见丽莎的情景。
管家夫妇提着拜祭的用品也下了车,并在前面领着路。
“前面就是了,路有些难走,梁老师能行吗?”张哥把墨镜摘下,别在衬衣上,回过头来,关心的询问着我。
我看着崎岖不平的小路,真的犯难了,但是我不想给张哥添麻烦,只好硬着头皮说到“没问题的,我走慢一点就好啦!”
张哥手里拿着Wilson那束大大的百合花,悠闲的跟在我的身后,感觉就像个护花使者。相比,张哥的轻松,我就吃力得很,没走多远就已经汗如雨下。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张哥看着我这副狼狈地样子,安慰道。但仍不忘挖苦我,“其实,你就不该来这些地方,看你弱不禁风的,估计刮阵风就能把你吹跑。”
我用残存的力气,挤出一个狠狠地眼神飞了过去,说话都带喘的,“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好,害你被扣了一个月工资,但是,你也不用这样损我吧!”
“扣了工资是一回事,说事实也是另一回事,我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张哥平静的说着。“再说了,那次是我大意了,所以绝对不允许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张哥一口气说完,语调平缓,不带丝毫情绪。可我却听出了别样的威胁。
在一片空地前,管家夫妇停了下来,这地方感觉像是一个墓园,外围三面环山,前面是一片树林。
墓碑共有两排,第一排有三个,感觉年月久远,相隔甚远;第二排有二个,都比较新,是这几年新建的,左边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右边是一个女人的照片;所以墓园当中一总共五个墓碑。
山林之中一片死寂,偶尔一两只飞鸟在林间穿梭,配上今天愁云惨雾的鬼天气,越发让人不安和恐惧。
管家夫妻在左边的墓碑前停下,陆陆续续把袋子里拜祭用品拿了出来,有香烛、有纸钱、有酒水、有水果、有糕点、有还有一只肥鸡。
我凑近墓碑,看着这个墓碑的主人,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带着副黑框眼镜,一派儒雅之气,一点都不像是个好勇斗狠的人,心中忽然对周姨的说法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