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大师兄吗?”
“大师兄怎么会来这儿啊?他不是平常都自己寻地方修习吗?”
“今日一见,大师兄当真风姿尤盛不减当年啊!”
“拜见大师兄!”
“大师兄近来可好啊?”
“旁边那个地门杂役莫不是大师兄的人?”
“大师兄什么时候让一个杂役跟在身边了?”
……
许苏嘴角抽搐,从这些弟子话中就知道陆归雁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这地方了,那今天是怎么有空的?
“干什么?”
“静堂内外切勿喧哗,尔等学子真是越发放肆了。”
两道苍老雄浑的声音从一众弟子身后响起,弟子听闻纷纷让路,
许苏歪了歪头,便见是一鹤发鸡皮仙风道骨的老者,身着雪白粗衫,腰间佩戴玄尺,腋下还夹着一本书,面色严肃,言辞谨厉,
“这怎么跟班主任似的。”许苏心里想了句,
外面弟子顿时不敢作声了,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陆归雁一脸淡漠的起身,对着老人拱手行礼:“魏老。”
魏巍见到他时惊奇的嗯了一声,慢慢悠悠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是归雁啊,你也是来上晚课的?”
“是。”
“嗯……我记得大概是一年多前你已经不来上早晚课程了,怎的今日过来?莫不是修习灵气上遇到了什么桎梏?”
端坐的弟子个个面色严谨,静听两人谈话,
许苏站在一旁,也是心理活动丰富,
“只是想听魏老教诲。”陆归雁简单解释了句,
魏巍立刻捋起胡子,展颜开笑,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来,可视线就落在了许苏身上,
“这是?”他愣了一愣,
“随侍在我身边的。”陆归雁及时把许苏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许苏和善的笑笑,
“既是如此,那就出去吧,马上要开课了。”魏巍摆摆手,
“慢着,”陆归雁坐在最后面,几乎紧挨着门,“魏老,我们待在这里即可,请您开始教授吧。”
许苏愣了,
魏巍和一众弟子都愣住了,不约而同的看向站着的许苏,
许苏:“……”
陆归雁发什么疯呢,好像是非要让她留在这里听这老人讲课一样,可是这气氛也太尴尬了吧?
她干笑,然后草草的行了个礼,
“大师兄,这不太合适吧?”突然有一眉间高傲的女子看着许苏,出声,
“有何不合适?”陆归雁语气淡淡,
余下弟子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师兄,弟子有言,这里可是乾门静堂,专门教授我们乾门的弟子,既是随侍之人,应该让他站到外面去等候,若是站在这里听讲,万一将教习今日所讲泄露出去要如何?所以此举不妥。”
一番话说的有情有理,让人难以辩驳,
许苏还没开口,
坐在最前方准备授课的魏巍缓慢点头:“此话有理,归雁,让这位地门子弟出去吧。”
陆归雁坐在那里不慌不忙,面无表情道:“无妨,魏老所讲灵气世界玄奥晦深,初次听讲者很难深入其中,更遑论传出去了。”
许苏眨眨眼,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嘲笑她?
不过陆归雁这一番话彻底把魏巍噎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执意要留下许苏也让众弟子感觉甚是怪异,不过身份摆在那儿,谁也不敢多言了,
“咳咳,”魏巍适时缓解尴尬气氛,“那就留在屋里吧,下面授课开始。”
许苏盯着陆归雁,一时出神,
陆归雁感觉自己背上的视线停留过久,及时出声唤回了她思绪:“凝神,认真听。”
“啊,好。”许苏惊觉,立刻应声,
魏巍的视线在下面扫射,慢慢掀开了书页,清了清嗓子,
“早课时我便与你们讲过,灵气储存与丹田灵海之中,最重要的是如何化为己用。”
“要准确的做到境随心走,灵去化形,自然要用到些辅助的东西,比如说灵兽和一些身外之技,藏书阁的大多心法和身技想必你们也都看过,在这里我便不再多做赘述。”
魏巍顿了顿,手里化出一卷竹简,竹简外的墨色绳子有些陈旧,看起来有些年头,
“这一卷是老朽珍藏之物,心法晦涩实不可言喻,只看你们私下参透,若能对此大悟,必会对你们的心境和身境大有裨益。”
……
许苏一开始听得神色专注,浑然忘我,可最后听着听着却是像她看那本书一样……一个字儿也听不懂了,
她囧,看来陆归雁压根不用嘲笑她,就像初中生坐在大学课堂上一样,简直是……
她捂了捂额,一听不懂就有点儿想昏昏欲睡,头不知不觉的耷拉了下去,
“这个问题啊……”魏巍正讲着,猛然抬头就看见下面睡了一半,再一看,许苏倚靠在门边,眼皮垂垂,
魏巍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从腰间解下尺子,
“啪!”
弟子惊醒了大半,接着书页呼啦啦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