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云无辜道:“她那时候非要报答我,我便只好让她翻跟斗了……还是说,你希望我让她干别的?”
“当然不是。”
陈翔连忙摇头,随即,他又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看到了没有?”
江亭云微微一怔,随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便认真地解释道:“没有……我那时候转过了身去。”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听到这里,陈翔这才勉强松了口气,随后,他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抱歉,是我以前误会了你……”
江亭云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过头去,说道:“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你要是想着道歉的话,还是应该想着,嗯……应该怎么跟她道歉吧?”
江亭云撇了他一眼,说道。
“你说的是,可是,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跟她道歉。”
陈翔颓然道。
江亭云心中一动,说道:“那要不,你别道歉了?”
陈翔怔了一下,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亭云看着他的眼睛,过了有那么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
他刚才当然是打算说,要不你别道歉了,还是好好想想,张繁绮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吧。
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发现陈翔的眼神中,对他有些戒备。
对,戒备,他虽然看起来相信了自己,但实际上,他还是隐隐地把自己摆在了情敌的位置。
那么这个时候,自己说的话还有说服力吗?
恐怕没有了吧。
而且,在那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
那已经是民国时候的事了。
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作家跟自己说:“江先生,你要知道,中国历来不缺直言进谏的谏官,以及阿谀奉承的宠臣。前者往往讨人厌而且短命,后者往往长寿,而且享尽荣华。”
当时自己说的是:“好,我记住了。”
对,那位作家就是周树人,笔名鲁迅。
他说的是对的,不然,他何以五十五岁就死了呢?
……
陈翔在他这里酝酿了好长时间之后,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大踏步走出了门去,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是叶闵文开的门:“你……好了,我们都起来了,是现在集合吗?”
“嗯……张……繁绮在吗?”
“你说她啊?她在里面呢,你要找她?”
“嗯……能帮我把她叫出来一下吗?拜托了。”
外面的对话不断地传进来。
江亭云把门关上,重新躺到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到他们的对话。
……
江亭云是再次听到敲门声之后才起来了。
他起来的时候,众人已经集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