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凰映月来尊活偏殿,仿佛心有灵犀般,鲛玉龙是察觉聊。
可他犹豫不决,不敢给开门。
他怕凰映月亲口跟他讲:她不要他了,她要娶另一个男人与她携手并肩,她与他之间的合作已经彻底结束了。
他也怕自己内心陌生的悸动和身体上奇怪的不适感,害怕再出现那一夜解不开的误会,要再独自望一晚清月而不得眠。
可思念是如此汹涌,他贴门静静听着院中人无声的动静,是心跳声?她的还是自己的呢?
突然,有了格外清晰的脚步声,那是离去的声音!
别走!
鲛玉龙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回过神,手却已经比脑快的将门拉开了…
他又一次看到了凰映月远去的孤寂背影…又是对月一夜啊!
“圣旨到!”
一夜辗转反侧,根本没能睡多久的鲛玉龙被这一声“圣旨到”给惊了起来。
至凰国凰宫的规矩,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也都学了不少,不敢怠慢。
匆匆起身,出门迎旨,入眼的第一人便是朝思暮想的凰映月。
他愣住了,没有想到是凰映月亲自前来宣旨,心脏“碰碰碰”跳的极快,他觉得自己恍若站在悬崖边。
往前一步就将坠落,若凰映月肯将他往后拉一步,他就能活着与她站在一起,俯视崖底。
“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随行钦差眉一立,眼一瞪,凶得狠。
鲛玉龙回神,苦涩蔓延。
那日的黄门教会了他如何通过看奴的态度来了解自己的处境。
这钦差今日的态度,几乎已经是在告诉他,凰映月收回了手,并不打算拉回立身于悬崖边的他。
这是鲛玉龙第一次跪凰映月。
他动作缓慢,从俯视渐渐变成仰视凰映月,眼神也从期望,渴求,哀求再到乞求。
凰映月冷眼扫过那钦差,双手藏于袖中紧握成拳,牙关要紧,忍住对那钦差的杀气,忍住开口的欲望,忍住奔过去扶起娇娇的冲动。
她不敢看鲛玉龙,偏过头,面色冷峻。
可这落在鲛玉龙眼里:是她厌恶极了他,厌恶这个以合作名头就想黏上她的自己。
凰映月打开圣旨的手,略微颤抖,却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鲛玉龙,通敌卖国,不忠君,不忠国,不忠妻。三不忠罪皆具!即日起,除驸马名号,贬为官倌,卖入竹香院!钦此!”
鲛玉龙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那清透无比的蓝眸,都染上了阴霾。
他跪在地上,仰望着凰映月,失了言语,没了反应,他耳畔嗡鸣,头晕目眩。
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竹香院…?那个倌院?贬为官…倌?我?为什么…
“鲛…”
钦差看着不知叩拜,也不懂谢恩,整个人都傻聊鲛玉龙,忍不住又要凶,却被女帝结结实实打了一下。
应该是打的,寻常给圣旨,绝不会如此大力:“退下!”
钦差忍痛,再不敢多言,慌忙双手捧好圣旨,弯腰后退:“是。”
“为什么?”
鲛玉龙的声音暗哑无比,就如同他垂下的眸,绝望而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