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空白的空间，脚下是延伸到天际的黑色大地。

两种颜色无比纯净，泾渭分明。

是梦。

他模糊的意识到这点。

余光瞟到有什么飘到了身边。

转头看去，那是人形，却只有一团阴影的半透明轮廓，看起来更像是脱离了某人的身体站立起来的影子。

“你是谁？”昶听见自己呓语道。

“这并不重要。”阴影裂开嘴，背景的白色填充了嘴里张开的部分，它遥遥指向前方。“看，它转起来了。”

他望向远方。在黑白相接处，齿轮无声的转动着。

那些穿插交错的齿轮是如此巨大，占据了整面天空，甚至让他有些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它们。

“它们在运输灵魂。可惜了，现在的你看不见那些小家伙知道自己将被洗掉一切过往时的挣扎和绝望。”

站在原地看了良久，昶像是被提醒般突然出声。“我该回去了。”

他并不想待在这里。

“你就那么想回去吗？”阴影发出嗬嗬的怪笑，仿佛孩童发现了新奇的东西般绕着他转圈。

“或许是原来的地方已经不需要你了呢？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我该回去了。”

重复了一遍话语。他虚握着手，想抓住点什么，下一刻手里出现了刀柄。

那是一把镰刀。光刀柄的长度就近两米，鹰喙一样的弯曲刃面看着就充满了胁迫感，与它的农作用品兄弟相比，这把刀显然更适合握在死神的手中。

几乎是在镰刀出现的瞬间，阴影便窜出很远。若是他有人类的面孔，想必此时一定是惊慌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