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奚泽的嗓音向来清朗,如琴弦似清泉,听来耳悦心明,不过现在,他的声音却好像清泉断了流,琴弦错了音,一切都充满怅惘和绝望。
陆凡下意识去看韩父,韩父也转而看着他,半没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泽,发生什么事了?”韩父心急起来,看着儿子这副无欲无求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寻短见的模样,着实后怕。
陆凡也急起来,“是啊,怎么几不见,您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只笑笑,并不露齿。他抬眼去看韩玉忠,语气缓慢,:“爸,公司的事,让您费心了,我不该这么做。”
当两人听着还在疑惑和惊异的时候,韩奚泽突然转变情绪,刚才的平和转为悲愤,“我有错,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见证了自己的母亲怎样受人毒害,而我跟那个人还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之久,我愧对了她……”
“泽,你别这样,听我话。”
韩奚泽的眼睛已经快要合上,有些长的黑睫投下阴影,更加让人看出他低落的情绪。
“有什么好的,爸,你找我难道不是因为劝我?劝我对那个人那件事释怀?呵,您还是在极力维护您的脸面,可您没想过,您前一任妻子是怎样离开的,对,您又不爱她,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长缓一口气,又才:“我给您一个答案,让您满意的答案。既然你们是一家人,有我无我根本就没什么两样,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韩奚泽着,那一对原本清澈发出如星辰般的光的眼眸,仿佛已经暗淡,彻底沉了下去,他完只注视着前方,眼神不聚焦,里面满是绝望和灰暗。
“泽,你什么呢!”
“韩副总,别吓我。”
韩父与陆凡满脸惊惧,不知道该些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喊他。
几后,韩玉忠找上了顾氏,他要立刻见顾秦江。
顾秦江当然是感到意外,他们之间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了,除了上次的间接探望,其他的就没有任何往来。
他还不知道,其实那次探望根本算是泡了汤。
顾秦江很是热情,引他到沙发上坐下,亲自倒了茶水给他,“身体还好吧?老韩。”
韩玉忠接过手,没喝也没放下,他看着顾秦江还面带笑容,和和气气的模样,心里不免欣慰许多。
“还好,没事了,你呢,最近公司的事还算应付的过来吧。”
在他看来是这样的,顾氏有季氏集团在支持,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顾秦江便问起他的来意,韩玉忠略有犹豫地开口,“顾兄,之前的事我做得欠妥,伤了我们多年的情分。”
这话明显是个引子,顾秦江听出来了,不过他随即就接话,“哪里的事,言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几十年了,还在意这点,况且我性子也急,我也有不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