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城门紧闭,只有城南允许百姓进但不许出,柔然人昨晚已经越过大漠现在驻扎在居延泽附近,距离西海城不到五十里。
镇北军大军撤回西海城,城头上旌旗招展,守将杨世忠身披铠甲在城头来回巡视。
镇北将军府议事大厅,诸将齐聚,张靖召集众将商讨对策。
“将军,如今柔然贼子攻我西海,斛律麾下贼子正在四处劫掠,末将派出的斥候大部分失去了联系,恐怕已经凶多吉少。难道我等却只能在城中坐看柔然贼子横行无忌吗?”雷鸣出列朝张靖行礼后心有不甘的道。
“是啊将军,我镇北军虽与柔然贼子人数相当,但我镇北军也是敢打敢拼的汉子,将军下令俺铁锤领兵杀入柔然贼子大营。让他们知道俺镇北军的厉害!”铁锤一听雷鸣说完,立即附和道。
张靖听完坐在主坐上,一言不发的扫视众人,突然目光停留在李岩身上。
“李将军,为今之计你以为该当如何如何?”张靖捋着胡须,含笑问道。
“回禀将军,柔然人来势汹汹,更兼有铁骑数千之众,若是直接正面相抗,只恐怕~”李岩欲言又止的说道。
“嗯?莫非我镇北军果真只能依附高墙,坐等柔然贼子围困西海不成?”张靖一听脸色不悦。
“将军,柔然贼子如今劳师远来,我等以逸待劳也并无不可。如今柔然贼子大军扎营离我西海不到五十里,所有的粮草却藏在百里之外黄砂谷,里面大概有五百骑兵护卫,末将愿率一支奇兵,趁柔然贼子立足未稳之时连夜突袭焚其粮草。”李岩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李将军所言倒也可行,只是如今城外遍布贼子哨探,我镇北军的一举一动都在贼子的掌握之中,你又如何能率军出城呢?”张靖捋着胡须,随后起身说道。
“回禀将军,韩谦校尉麾下两百军士末将已令其于城西十里的山坳中等候,末将和韩校尉两骑出城,贼子的哨探也无法追上末将。”李岩看着一旁的韩谦,朝张靖抱拳说道。
“好。那本将就静候佳音,务必保重!”张靖走到李岩身边叮嘱道。
“是,末将遵命!”
“将军,让末将随你一同前去吧。”雷鸣见李岩准备出发,上前说道。
“不可,西海城的守卫离不开你,你留在城中也好有个应对,我此番向西绕过居延泽再改道直取黄砂谷,人数不宜过多。”李岩拍了拍雷鸣的肩膀,转身上了马。
李岩和韩谦两人背弓持槊出了西海城,途中射杀了两个柔然人的斥候,一路朝城西奔去。
山坳中,石头和卫亮两人领着血狼卫在等候李岩的到来。
“属下石头、卫亮见过将军。”石头和卫亮两人见李岩同韩谦一起赶来,连忙上前行礼说道。
“起来,都准备好了吗?”李岩下马后看着眼前的血狼卫。
“回禀将军,血狼卫都准备好了,时刻随将军上阵杀敌。”血狼齐声说道。
“好!今晚随本将前去突袭柔然贼子的粮草大营,只要将其粮草焚毁就是大功一件。都明白了吗?”李岩高声说道。
“明白!”
“那好,出发吧!”李岩上马下令道。
身后的血狼卫每人背后背着一把长弓和箭袋,手里拿着大刀,人手一把军刺,纷纷上马跟在李岩和韩谦身后。
李岩领着血狼卫向西绕过广阔的居延泽,再向北朝山谷奔去。
天已经开始满满的黑了,前方还有二十里就要到黄砂谷了,李岩下令血狼卫下马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吃饱干粮和水,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夜。
乐涫县东南十里的匈奴大营,沮渠百年统率麾下两万铁骑已经准备出发了。
“百年将军,此战就看你了,三更之后,本将下令佯攻西凉大营,你趁夜色攻占西凉军索训的营寨,若能攻下乐涫城北的索训大营,则唐瑶大军必乱,到时我大凉铁骑将一举将乐涫变成唐瑶老儿的八万大军葬身之地!”沮渠拏看着眼前一身黑甲的沮渠百年,眼前仿佛看到了西凉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的情景。
“都督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辜负将军重托!”沮渠百年说完领兵出营。
酒泉城中,凉王府李暠正在书房与宋繇议事。
“二弟,你看这是唐将军的密信,大军就剩五天的军粮了,这可如何是好?”李暠拿出密信放在宋繇面前。
宋繇双手接过密信,快速的看了看。
“兄长有所不知,这几个月来,大军这一年来消耗了上百万石粮食,如今索长史到昨日才筹措到不足五万石,我大凉地广人稀,土地贫瘠,现在府库里已经没有余粮了。”宋繇放下手中的密信,叹声说道。
“贤弟啊,难道我大凉就真的要遭此大难吗?”李暠眉头紧皱,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