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明帝瞧着薛恺悦贤惠的样子,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欢喜。除了不介意董云飞之外,用茶点的时候,薛恺悦还格外地照顾她,每一样点心瓜果,都不用她出声,薛恺悦就主动递到她嘴边。她吃了个七八成饱,薛恺悦方才自己用膳,才动了一筷子,便又交待董云飞道:“小云你接着服侍陛下啊,陛下练了那么久,胳膊哪里还有力气。”
董云飞唔唔点头,把切好的瓜片用小叉子叉着喂给她,她一边咀嚼,一边只觉心满意足。连着练了几天的武,她的胳膊的确是又酸又疼,碍着大女子的面子,她不好要求后宫喂食。这几日又只有董云飞在,董嘉君虽然极为可爱,也不是不会照顾人,但她比董嘉君大了足足九岁,以往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她给董嘉君夹菜喂食的,没有董嘉君反过来照顾她的,更兼她把董嘉君硬留在殿里,董嘉君不大欢喜,不出言怼她就不错了,想让他无微不至地服侍她,根本不可能。
决定把这几日的委屈讨回来,她有意地让董嘉君多干些活,吃完了瓜片吃葡萄,吃完了葡萄吃李子,吃完了李子吃荔枝,吃完了荔枝吃香蕉,每吃一样都要董嘉君喂到嘴边,绝不肯抬一下胳膊动一下手指。
她要吃荷叶糕的时候,董云飞终于忍无可忍了,把筷子往盘子里一放,气呼呼地道:“陛下,你使唤臣侍上瘾了是吧?”
她听了,立马把头转向了薛恺悦,紧紧眼皮,扁扁嘴巴,委屈兮兮地告状:“悦儿,你看云儿。”
董云飞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桃花眼瞪得有荔枝大:“陛下,你居然向恺哥告状?”
她背靠着薛恺悦的肩膀,冲董嘉君眨眼,“朕哪有告状,明明是云儿凶朕。”
董嘉君揉揉额头也看向薛恺悦,“恺哥,陛下这么过分你管不管?”
薛恺悦左肩撑着明帝的重量,右手用筷子夹了块荷叶糕喂到明帝嘴里,眼睛看着董云飞道:“陛下也不是每日如此,小云你就担待一些吧。”
董云飞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现在可不可以回去了?我觉得再待下去,我就要被气死在这里了。”
明帝吃吃笑着不说话,才被欺负了一下就想走,这还能行?
薛恺悦却是一本正经地答道:“眼下还不行。”
董云飞的表情已经由无奈变成了认命,“还有啥事要我做呀,我的恺哥?”
薛恺悦夹了块荔枝糕喂给明帝,继续严肃认真地道:“待会儿一起给陛下松散筋骨,我一个人速度太慢了。”
董云飞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嘴里喃喃有词:“还好,还好,不是留我一起伺候陛下。”
“呃”,薛恺悦滞了一下,然后就面无表情地道:“你要是乐意,我没意见。”
董云飞一摆手:“我死了,别再喊我。”
明帝笑得前仰后合,她的悦儿真是太可爱了。
用过了茶点,明帝就觉得越发地困,往御榻上一躺,再不想动弹。薛恺悦和董云飞两个坐上榻去,一个给她揉胳膊捏肩膀,一个给她捏腿捶腿。他俩以往没少给她做这些,此刻驾轻就熟,手法和力道都是恰到好处的,她一边沉浸在两个美人一起服侍朕的快乐中,一边闭目养神,肌肉不再酸痛的时候,她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殿中已经掌上了灯,董云飞不在,只有薛恺悦倚在御榻一侧的靠枕上,她瞧着自家贵君那线条分明的俊朗侧颜,心里面爱得不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在贵君的浅笑中吻住了那思念了很久的唇。
她自从生病以来还从未痛痛快快地宠幸过后宫,此刻稍一动作,便觉心中有火在燃,只是唇舌相缠,哪里能熄了火焰,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就扣紧了他的后背,又不满足地解开他的宫袍。天气热,他里面只着了一件系带的杏色里衣和一条才到膝盖的杏色软裤。她轻轻一扯,就把里衣的带子给扯开了,沿着蜜色的肌肤直吻到那紧实有致的腹肌。
软裤太碍事了,她手一伸,就要去解那薄如无物的白绸腰带,还未触及,便被他抓住了手。她瞬间想起来他初有身孕不能承宠,无奈地抽回了手,磕磕巴巴地道歉:“朕睡迷糊了,朕去洗个澡。”
她说着就要下榻,却又被他伸手拦住了,他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垂下眸子提议:“臣侍回去休息,陛下另外传人侍奉吧。”
她岂能不知自家贵君是怎样的脾气,时至今日,又如何舍得惹他难过?她将他揽在怀里,一边平复自己,一边低声道:“尚公子说朕最好再休养几日。”
她这话说的是事实,她这几日一直没有召幸后宫,也是想要多养两天身体。只是她自成年后身边便有男儿服侍,早就不习惯一个人独宿,这才把董云飞留了下来。只要她不服避子的药,董嘉君是绝不准她宠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