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了！”

随着煦一字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王杰毫无特色的外表就像一幅褪色的画那样，从上往下慢慢的从彩色变成灰色，整个人也变得如同一个被人硬拼凑在一起的撕碎又粘在一起的照片，布满裂纹，让人无端觉得微风一吹就从粘合状态碎成玻璃渣那样。

煦被不停翻滚的让人害怕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却不如同常人那般害怕，只是非常有耐心的静静等待王杰对这个事实的反应，如果接受不来，他也只能抱歉一声，死人是不可以和现世接触的，他虽然放弃了以前的一切，不过他还是喜欢鬼界和人界分明的世界，最少在这个世界养老能安定些。

“死了……”王杰想笑却只是抽抽僵硬的脸颊，根本笑不出来：“是啊！我死了……”

“在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商场里死了，我躺在地上想向他们求救，可是谁都看不到我，不对…”王杰本来接受现实的眼神一下子立了起来：“我怎么会死了？如果我真的要死了，为什么商场里的人不救我！”

煦本来以为能少费点力气，谁知道，到最后明知想起来一切却欺骗自己，死不承认自己已经死的事实，这种尸魂是最麻烦的存在，打它又会容易魂飞魄散被天道记下孽债，不打又抓不住，尸魂造的孽又是被天道记在发现人的身上，简直是怎么做都错，他们这种修炼的人被天道记账比一个公司里的员工被董事长记仇更惨，一个最多开除，一个要命，还是没有转世轮回再次来过的机会那种。

“王杰！”煦大呵一声，将他又要陷入混沌之中的神志震醒：“你看这是什么？”

王杰下意识跟随耳边的话语抬眼看去，看到的却是一面周边雕满晦涩让人眼晕圆形镜子，镜子里如同摄像机那样记录了他从出生到死亡所有有关他的一切事情，随着镜子里剧情的结束，王杰终于默然的闭上双眼承认了他早就已经死亡的事实，唯一的区别只是shi体依然被他披在身上。

当他承认的那一刻，灵魂从腐朽的shi体后面慢慢的退了出来，因为他还没有因为真正陷入混沌之中，因此手上没有孽债的王杰，灵魂发出淡淡的光芒。

王杰微微向煦鞠躬道谢：“大人，非常感谢您！”

“尘归尘，土归土，王杰，你的时辰到了。”

王杰若有所感的往后看向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两边布满花的阴泉路，王杰放开心房跟随着心里的指引逐渐和道路一起如同清晨的迷雾那般，转眼间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想不到还有人视生命如粪土”

煦扭头看向一路跟踪他们过来的轿车，车里面的人早就知道这么光明正大跟过来，被人发现也很正常，只是想不到的是煦居然毫无顾忌的在公共场合做这种本该不可言说的事。

“煦先生，你随意在公共场合施展能力这种行为，你的部门就没有教你该有的规章制度吗？”

“那你呢？小咨”煦看着车里露出小咨看好戏的脸色：“我也想不到，身为普通人的你，嘬嘬…不愧为长官轻伤不下火线，命确实够硬的。”

笑眯眯的小咨因为煦的话直接将不到三十岁的脸拉的如同马脸一样长，阴沉沉的看着这个多管闲事的煦：“煦先生，希望你明天还是那么好心情。”小咨忍着身体的伤痛直接开车走了。

煦敬佩的看着昨天下手术台，今天才苏醒的小咨，居然能避开医生和监控，不怕死的直接开车过来围观他做任务，煦摸摸刚刚闻到血腥味的鼻尖，希望别把爆开的伤口赖到他身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