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气喘吁吁的停在酒店前的公交站台处,也搞不清状况。
而时春站在时刻表前,仔细阅读公交车的编号和站台名。
“呼~你要干什么?”宋芝问。
“想去袁码头,在找坐哪一辆公交车。”时春回答。
“那你拉我出来干嘛?”宋芝不解,去码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没带硬币”时春选定了路线,准备坐七号公交车。
“我借你……给”宋芝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递给时春,又说:“我要回去了。”
“感情很好嘛,喝了这么多酒”时春站在宋芝面前,用手轻遮鼻子。
“我没醉”宋芝后退一步,说。
“都酒后吐真言了,还没醉?带你去江边醒醒酒。”
公交车过来,时春接过硬币,拉宋芝上了公交车,却站在投币处停顿住。
宋芝指着投币口说:“从这个口投。”
“我知道”时春将硬币投进去。拉着宋芝往后面的空位走去。刚坐下,宋芝的手机响了,是大任的。
“喂,大任”
“你在哪?那个帅哥把你带哪去了?”
“他叫时春,是我邻居,我们认识,你别担心。”
“天哪,竟然是你邻居,介绍给我,介绍给我。”
“我和他不熟,我下午想去江边,提前走了,钱我转给你啦,我挂了”
说完迅速将手机挂了,不给大任追问的机会。
“你也想去江边?”时春听到她们的对话。
“本来就准备吃完饭过去一趟”宋芝坐在靠窗的位置,车里没有空调,只能将窗户打开吹风会凉快一些。
“本来就准备去?还真是巧啊!”时春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宋芝没有理会,只是转头看车外迅速倒退的风景,温热的风不断从车窗处涌进来,挂乱了头发衣衫还有心里的思绪。
七路车,十一站,四十分钟,很久以前每周的一项固定旅程,宋芝记得有两个大转弯,一个大圆盘,路旁路灯上挂着的是红色的海棠盆景,她曾在家里的小花园种过,清河还夸过,说它们开的好看。
江风很大,每次她都故意不穿外套,等清河把他的外套给她,听清河温柔的数落她是个小迷糊。
码头附近的那个小吃街,山坡上的小酒吧,江滩上的露天烧烤,每一处都残留着他单薄又消瘦的身影,他喜欢穿白色的印花衬衫,黑色的运动外套,风吹着衣摆空荡荡的,当时觉得异常的清爽飘逸,最是个纯净无暇的明朗少年。
他爱笑,露出全部牙齿的笑,对着风笑,对着树笑,对着……她笑。
“到了,下车”时春声音打断了宋芝的思绪。
风里带着丝丝凉意,确实到了江边。
骄阳下的狂风,有一种两个世界的交融的错觉,夏日里的石楠快速的变成墨绿色,两个季节的变换。
一下车就是和渡船停泊的码头,往前走十分钟是个长长的碎石滩,一边是涛涛江水,一边是个小山坡,有几座白色的房子,前面挂着烧烤灯牌,再往上走有一座木头房子,由浓密的绿树围着,门廊前吊满透明的玻璃酒瓶,是一家酒吧。
再往前走走一段,有一个岔路,路两边皆是各式的美食小店,再往前走便是高楼林立汇入繁华。
时春和宋芝顶着烈日,站在石滩上,吹着江风。
时春看了一眼手表,四点一刻,太阳好像西斜了一点,但还是一样的晒,虽有江风吹过,但还是不断的流汗,不禁想找个地方避一避。
可一旁的宋芝格外的安静,似定格一般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还算平静的江面。
江上有轮船的汽笛声响起,惊醒她的沉思。
宋芝转头盯着时春,时春也盯着宋芝,刺眼的阳光在江面上铺上一面镜子,刺痛裸露出来的皮肤,时春的额头爬满细细的汗珠。
宋芝突然伸手护住帽子,后退一步,警惕的说:
“这是你自己给我的!”
………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风度吗?”
时春看到宋芝的小动作不满的说“我……当时是不想看你那张醉酒的大脸,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