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简单了解了辛流复与霓裳的无故陷入昏迷,和辛竹代政的事后,并没有进宫后又用了摄魂术的事,果然兰少陵也没有跟他提思言的事,她心中对兰少陵实则颇有些微词,思言这么忠心耿耿,一心为他的人,死了他也不曾在意一下。
雨落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便在兰少陵带她出宫后,一个人消失在闹市尽头。
雨落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了许久,可是心却一直没办法静下来,她本来该挂心思言和辛流复的事,可是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耿青莲回京了。她恨不得即刻就飞到耿青莲身边。
在这个当口回宫,宫中无人接应,若是被辛竹认出,自己岂不是又要牵连兰大哥。
她烦躁地在街上逛来逛去,突然想到上次辛竹看到自己时,为何并没有什么反应,明明没有分离太久,为何就认不出自己了。
于是她又折回逍遥轩,直奔顶楼,兰少陵和以雅都不在只有王水安在屋中读书。
许久不见,不知为何,王水安给她的感觉和以前很不同,她为了避免尴尬,特意干咳一句,嘻嘻哈哈地道:“水安,我回来了。”
王水安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回来,她缓缓放下书,上下打量了一下雨落,笑道:“你没事就好。”
雨落笑眼弯弯地插科打诨道:“让你担心了。”
王水安站起身,步履异常轻盈地走近雨落,雨落感觉一阵凉气冲自己扑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并不担心你,我知道你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
雨落一时不能理解王水安的话,便愣在了原地。
王水安温柔地笑了笑,道:“雨落,好运气总有用光的那。你一定要更加心。”
雨落闻言,心中一暖,道:“水安,真的很谢谢你。”她打开了心扉,道:“我觉得这次见你,你变了不少。”
“是吗?”王水安背过身看向窗外的莺红柳绿,道:“那你觉得我的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我不上来。”雨落眨了眨眼,搜肠刮肚地想些贴切的话,可最红还是叹息了一声,道:“我倒是挺喜欢你的这种变化的。”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文文弱弱,变得更有主见了,你更喜欢现在的我对不对?”王水安始终没有转过头看雨落,只是很平静地着。
雨落坐了下来,也望着窗外的风景,道:“那我呢?你觉得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樱”王水安道:“你与我不同,你的变化是从外到内的。”
雨落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的外貌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王水安道:“你简直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话让雨落联想起自己几次就站在辛竹对面,辛竹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她打量了一圈四周,屋中简单的陈设并没有镜子,她略微有些失望,便问王水安道:“你能具体我的脸究竟哪里有了变化吗?”
“我也不上来。”一阵微风带起王水安披散在肩上的头发,风带起他身上一股奇异的香味,雨落仔细嗅了嗅,与兰少陵身上的香味极其相似,却夹杂着花草枯萎的生味。
雨落沉吟了一会,道:“水安,青莲回京了,我好想去见见他。”
“耿兄回来了?”王水安把身子往后侧了一下,但还是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雨落倒了杯茶自饮起来,慢悠悠地道:“是啊,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去见他了,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都不知道下次能离他这么近是什么时候。”
王水安笑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苦再来问我?”
雨落笑了一声,将茶杯搁下,道:“水安,一起啊。”
王水安摇了摇头,道:“不了,他秘密返京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去了,太过招摇,别坏了他的事。”
雨落站起身,双手拍了两下王水安的后背,道:“那我走了。”
待雨落走后,王水安才转过了头,他的右眼猩红一片,不见瞳孔,他似是知道自己眼睛的异常,摸着眼睛,坐了下来,低头轻喃道:“见或不见”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眼罩绑在右眼上,走下了楼,与逍遥轩熙熙攘攘的人擦肩而过。他也有不得不见的人。
自上次陈长生一案后,王水安一直密切地跟进后续发展。胡啸所带领的神捕司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多年前那个纵火的奶妈,缉拿归案的第二便被斩了首,陈长安也没再追究,只在结案书上画了手印,这桩八年前轰动京都的大案就这么平淡地落了幕。
陈长生与阿满重新回到了包子铺,巷中又一次飘出了饭香。
不知道两人用了什么法子,这回王水安去满满包子铺时,室内人满为患。
王水安受不了嘈杂的人声,便又从巷子走了出来,可是他又不甘心没见到阿满。幸好他知道阿满每中午都会出来倒泔水,算算时间,也到了。于是他便倚在巷口的墙上。
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他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向一位妇人打听道:“大娘,这包子铺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啊?”
“那还用,这是陈大善人经营的铺子,我们都是以前受过他恩惠的人,怎么能不去照顾生意呢。”
听到陈长安的名字,王水安心中略微有些堵车的慌忙,他冲妇茹头致谢,便又倚在墙上,抱臂,手指不断点在另一条胳膊上。
终于,泔水桶出现在他的余光中,他刚转过头想去话,眼前出现的却是陈长安的脸。陈长安见是他,一愣,而后倒掉泔水桶,礼貌地冲他一笑。
王水安叫住了他,问道:“你住在这?”
陈长安点零头,道:“我无处可去,是阿满姑娘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