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记忆12(1 / 2)假若世界倾覆我爱你如初首页

在长达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没有看到言言,李天南回到了家里住,他不让我见言言,也不告诉我言言去了哪里,我曾央他让我见言言一面,他说我既然那么决绝的离开就不配见到言言。我终日里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当中,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偶尔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仿佛整个人都堕入了一片漆黑的夜里。

我没有好好吃饭,李天南没有管我,他偶尔用眼晴瞥我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吃起饭来。我常常握着筷子愣神,有些时候李天南从餐桌边离开我都没有察觉,一个人握着筷子在餐桌边上坐了许久。

在这大段大段的空白时光里,我残存的记忆便是我终日光着脚丫抱着双膝坐在飘窗前望着窗外的街道,我的精神状态很差,总是晕乎乎的,时常觉得度日如年,每天数着时间度过,越发觉得这样的活着是一种煎熬。

夜里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梦境包围着我,梦里我奔跑于长满荆棘的旷野上,无数只眼睛望着我,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或者陷入一片寂静的深水里,感受着那些液体一点一点地灌入肺腔,整个人陷入一种支离破碎的境地。

我常常从梦境里醒过来,我拼命的喘气,满面的泪水淌湿了领子。身边的李天南依旧闭着眼睛,我知道他是醒着的,他故意如此是在和我生气,我并不指望他会和从前那样对我好,我也害怕他像从前那样对我好,因为我们之前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这样的好只会给我平添苦恼。我通常缩缩鼻子用袖子把眼泪擦干,然后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等着早晨的光线透过窗子。

我不和李天南说话,李天南也从不主动找我说话,他时而会把我抓上床疯狂的吻我,然后把我压在他的身下,我四肢麻木,躯体无力,任他动作,更多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一具尸体没有多大区别,他做完他想做的事情自然会释放我,我若是挣扎只会陷入更长的拉锯之中,这样的我对于他的价值也只剩下这一点点。行尸走肉用来形容我最合适不过。

麻烦的是我的注意力也变得越来越差,我甚至没有办法完整的读完一篇短篇小说,就连削苹果也会不留意发呆削到自己的手指渗出殷红的血液滴在我的衣服上。

上次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我和李天南吵了架,吵到中途我觉得焦躁难安,把桌子上的水杯重重的掷在了地上,我也被这样的自己吓住了,碎片划破了他的脚踝,我颤抖着望着他,他的眼神复杂极了,手攥紧了拳头,我上前去想看看他的伤口,他把我推开了,一个人冲了出去,我扶着门栏望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头的沉郁又更深了一层。我缓缓的回过头望着满屋的狼藉,用手捡起那些碎片,双手被割得血淋淋的,我望着满是血的手居然觉得莫名的愉快。

是不是痛得久了就连痛苦本身也能成为一种习惯?我这样想着。

李海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其实无论他在或者不在我每天也都是抱着膝盖坐在飘窗边上发上几个小时的呆,他若是在的话我还要装模作样的上床睡觉面临一个又一个恶梦的袭扰,他不在我就可以一直坐在这里直到天空漆黑得连星星都暗淡我才慢悠悠的爬上床用被子罩住面孔,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假装自己是一块石头,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

我在这样蒙着灰的日子里时常怀疑从前那些欢快的时光的真实性,好似那些全都是假的,我也是一个彻头彻尾沮丧的人。

李天南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夜回来了,那个时候我仍然双眼空洞的坐在飘窗边上,他的回来稍稍的打断了我思绪的飘散,我微微扭头看向他,他也在看着我。

他把衣服脱了下来搭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这里那么冷,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其实是想告诉他我并不冷,后来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那件单薄的睡裙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觉得冷,只是我现在有些麻木,对冷这种事情并不敏感,于是我没有说话。我继续望着窗外。

“你在看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我的思绪越来越涣散,我沉浸在自己的那片巨大的空白之中,以至于他之后和我说的好多话我都没有听清楚,他仿佛说了许多许多,又好像有点生气,后来我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才迫不得已从那片空白里抽离出来。

他把我放在了床上,俯下身来望着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