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趟趟从外往楼梯间搬运,莫守暂时没有出去,他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探测设备,如果被发现,他的计划都将落空,在小白忙碌的时候给周沐发了条消息,结果发送失败,重新编辑,单手伸出门外,发送成功。
“拖。”
意料之中的,周沐没回。
小白来回三趟,把莫守需要的东西都搬了进来,跳到莫守肩膀上看着这一堆破烂儿问:“能有啥用?”
“是死是活就看这堆东西了。”莫守安慰地拍拍小白紧张的小爪子。
弹簧有三个,莫守挑了一个威力最大的,塑料圆筒有两个,他比划了一下用了那个与弹簧粗细相差不多的。
莫守给塑料圆筒的两端分别编号为A和B,A作为起始端,B作为尾端,拿起菜刀在塑料圆筒左右两侧由A向B的方向划出两条平行印迹作为记号,接着以这两条印迹为标记,自圆筒切出两个一厘米宽的镂空槽,长度占据塑料圆筒长度的三分之二。
接着在靠近A端的镂空槽尾部刻出一个垂直方向小卡槽,莫守在身边找了一圈,把那个不用的塑料圆筒削成一根三指长略短于一厘米的小挡板。
准备工作就绪,莫守把弹簧从圆筒B口塞进去,然后把小挡板放进镂空槽中卡住最前方,用力向A口方向拉去,直到拉到小卡槽的位置。
莫守琢磨了一下,找到一块泡沫板,切出一个恰好能塞进圆筒内部的圆柱形,泡沫圆柱中间有他用毛线针戳出来的通透小孔。
一切准备就绪,莫守把毛线针塞进去,一个简单的袖箭就做完了。
说起来时间很长,其实刚过了几分钟,所有这些东西做得都很粗糙,莫守大概能猜出来威力大小,但不能确定能不能射中。
小仓鼠被莫守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震住了:“你还懂这个?”
“小时候玩儿过,不知道能用不能。”
莫守把袖箭捆在胳膊上,又拿毛线做出一个拉动卡槽小挡板的开关,对准楼梯间角落的木板,拉动。
其实这种简易袖箭的威力大小完全取决于弹簧的强弱,这一箭发出去,威力不小,毛线针直接嵌入木板,但准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明明想要射中木板正中央,却偏到了最左边。
在小仓鼠准备欢呼的时候,莫守一盆凉水泼下来。
“不行,准头太差,一次不中就再没机会了。”
“那怎么办?”
“希望周沐能再拖几分钟,让我找到感觉。”莫守脸色难看。
楼上,来人手捧探测仪器站在周沐房间门口,很有礼貌地敲敲门:“你在这儿啊,为什么不躲门后边趁我不注意抢我武器呢?”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
他没再继续这么假客气,直接撞开门将探测仪器放在大衣口袋,从怀里掏出一把□□对准周沐的位置。
周沐坐在椅子上看向来人,从他激动到略微涨红的脸庞上竟然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那人长相颇为清秀,年纪看上去比周沐略大,脸上有着与他长相格格不入的疯狂,清秀男人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周沐对面,枪口稳稳对准周沐额头:“我叫林未卜。”
周沐听到他自报家门,参加第一次裁决的经历纷沓而至,他的对手叫林先知,未卜先知,想来这个未卜就是先知的兄弟了。
“林先知的兄弟?”周沐问。
“他的亲哥哥。”
“裁决本就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况且我在和他比赛的时候并没有伤他很重。”周沐微微摊手。
林未卜呼吸粗重,拿着枪的右手不停颤抖:“可你逼得他投降了,你逼得他被云周国正平塔当众处死,你逼得我失去了我的亲人!跪下向我弟弟忏悔,我保证不折磨你。”
周沐冷静地替他分析:“那你应该找云周国正平塔复仇而不是我。”
“我会去的!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找你这个罪魁祸首!”林未卜逐渐平静。
“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我和你弟弟同样决定不了是否参加裁决,上了裁决比赛台,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输要么我输,他那天状态不好,失了先手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虚伪的道歉,我只想让你认真忏悔然后用你的命去祭奠他。”
“你是不是不敢找正平塔复仇所以才找上了我?我觉得我有点无辜。”周沐右手试图缩进衣袖故布疑云。
林未卜吼道:“别动,把手拿出来!”
周沐甩甩袖子以示清白:“什么都没有。”
林未卜沉默片刻后阴狠地说道:“不要试图说动我,自打我进了这个门就只有杀了你这一条路可走。所有直接或者间接害死他的人,我都会一一找上门,忏悔!”
林未卜缓缓抬起枪口再次瞄准,脸颊因大仇得报的兴奋而涨得更红。
周沐望着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渊一样黑洞洞枪口突然开口道:“你们不仅仅是兄弟,你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