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洗了个澡,自有下人拿来干净的衣服,穿上之后,许勇瘫倒在床上,身心疲惫,却不敢闭上眼睛。
他一闭上眼睛,白天的一幕幕便不断闪现,飞溅的鲜血,纷飞的身体,临死前的哀嚎,受伤时的怒吼。
许勇知道,明天还有一场苦战,今夜必须要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
战场之上,容不得一丝失误,除非是那种能够秒天秒地秒空气的龙傲天,否则,任何失误,都可以结束了。
可是,翻来覆去,依旧没有办法睡着。
许勇睁开眼睛,幽幽一叹:“我终究还没能融入这个时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许勇突然听到一阵阵的厮杀声,心中一机灵,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喝道:“来人!”
有下人连忙走近来,躬身说道:“许君,您醒了?”
许勇点头,穿上衣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战况如何?”
下人答道:“已是正午,贼人正在攻打城池!”
许勇皱眉说道:“为何不唤醒我?”
下人说道:“是家主吩咐,不能打扰许君休息。”
许勇不再说什么,那下人便退去,没过多久,便有婢女拿着洗漱用具和清理好的战甲。
穿好战甲,许勇抓了几个肉饼,提着青龙偃月刀,赶往城楼。
当他赶到的时候,敌军正在撤退。
许勇寻到田恒,问道:“兄长,情况如何?”
田恒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今天早上,贼军再次攻城,不过,我们还是守住了。”
许勇再问:“损失如何?”
田恒默然,说道:“单是昨日,我们便损失过半,今日若非牛猛带着刚刚招募到的乡勇过来,恐怕难了。”
许勇环顾四周,果然,有一半的人,都是陌生的面露。
黄巾军虽然都是些放下锄头的百姓,可是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守军损失极大。
这些新到的守军,根本没经过训练,今日的伤亡,竟然达到了一比二的惨状。
也就是黄巾军战死两人,守军就死一人。
要知道,守军有着高大的城墙,充足的守城器具,居高临下,按理来说,至少要一比五,甚至一比十才对。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大意就是至少要五倍于守军的兵力,才能攻打城池,十倍于守军的兵力,才能围城。
如今黄巾军的兵力,并非超过守军的五倍,却造成这样的战果。
许勇不得不佩服黄巾军的悍勇,难怪他们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知道张角病死,才变成了流寇和经验。
但此时张角尚在,黄巾军,确实难以对付。
许勇再问:“如此说来,今日过后,贼军恐怕无力攻城了吧?”
田恒不答,只是看向黄巾军营寨。
许勇放眼过去,瞳孔猛然一缩,黄巾军明明损失了一万多人,可是,其营寨不仅没有缩减,反而大了三分之一。
田恒干涩的说道:“就在今日,贼寇又来援军,粗略估计,不下两万!”
嘶!许勇的心脏剧烈的跳了几次,苦涩道:“难怪这黄巾军不过两三万人,就敢围城,竟然还有援军。”
这时,一身血迹的段荣走了过来,三人也不管地上全是血水,坐在地上,有士卒送来吃食。
三人抓起肉饼就吃,段荣不顾姿态,边吃边说道:“田兄,许兄,如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可有何良策?”
田恒和许勇摇头不语,段荣说道:“我倒有一策,不知道两位同不同意!”
田恒说道:“愿闻其详!”
段荣说道:“贼军又来援军,而我们呢,根本没时间训练士卒,长此以往,濮阳恐怕守不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许勇问道:“如何出击?仅凭皆我们这点兵力,若是出城,恐怕是羊入虎口,一去不回吧?”
段荣笑道:“许兄,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和田兄麾下,还有一支精锐没有送上城楼,不瞒两位,我段氏也有一支私兵,约有三千人,乃是我多年训练而成。
再加上一部分经历过守城的老卒,应该有五千人左右。
敌军下午定然还会攻城,只要我们守住,晚上的时候,便主动出击,直取贼首。
这两日,我算是明白了,这些贼寇之所以悍不畏死,皆因那贼首卜己乃是太平道教主张角的弟子,号称铜头铁臂,刀剑不入,若是能斩杀他,贼寇必定不战自溃。”
许勇想了一下,点头说道:“此计不错,只是,贼军如此悍不畏死,那卜己身边,更是有数千黄巾力士,若有不慎,恐怕全军覆没啊!”
段荣说道:“战场之上,本就凶险万分,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哪有什么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