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不由敛眉。这已不是白兄第一次提及此乃他们过错了!虽说白兄之母为长公主算得上是个皇室贵族,可这到底还是大皇子的错呢,如何总这般算在自己头上呢?
想要细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转头望向白正安时,嘴中有的仅是那般苍白无力的一句:“大皇子的错,与你无关。阿兄,莫要再自责了。”
白正安却毫无反应了。苏瑾细细打量,只见他死死盯着笼中的人们,满目愧疚,似是连她这句话都未曾入耳。
苏瑾不由轻叹口气,低头又咬了一口冷馒头,忽的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有另外一个馒头,看了一眼那边闭目端坐的掌柜。
自打量了一番送饭的守卫,不见何泼皮身影后,萧洛就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还坐起了禅,两眼一闭外边的世界便一无所知。
只不知他那五脏庙是否允了他呢?
狠狠地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中。苏瑾不由好奇道。
馒头又冷又硬,嚼久了方有一丝丝甜意,可在这情景之下只令人觉着口干又腻味,偏这牢中无水,这一日过来,苏瑾的唇都不免起了皮。
好歹是掌柜,接下来的溯流溯影还指着他呢。苏瑾不由抿了抿唇角,起身挪了挪身子,蹲在萧洛身旁轻问道:“掌柜可要用些早膳?”
萧洛缓缓抬眼,睨了一眼她手中的馒头。
不待他出声,苏瑾便连忙道:“我知掌柜嫌它,可如今非常之境,还请掌柜委屈委屈。”
瞧着手中那虽然白净却明显可见僵硬的馒头,苏瑾尽力地回忆着自己方才的感觉,违心地寻出些许优点勉强自己道:“这馒头虽然冷了,但好歹能果腹不是?而且你将馒头嚼旧些你还会能尝出些甜味呢,虽不比我们素日可到底还是不错的……”
话到最后,对上白正安那满是戏谑的眸子,苏瑾如何也是编不下去了,讪笑了几声不免也觉着自己有些傻气,不禁泄了气:“罢了,你不想吃便别勉强了,这馒头确实不咋地。”最后,苏瑾直接自暴自弃道。
却听闻萧洛轻笑了一声,似是抬手抚了抚她的头,温声道:“谁说我不吃了?”
苏瑾不可置信地望向萧洛。
却见他松开了自己一直盘着的双腿,直着的身板也软了下来,拿过她手中的馒头咬了一口靠在笼边,吞罢了方解释道:“我不嫌它,只是思量着接下来的事,没什么心情。”
说起这件事,苏瑾不由一屁股坐了下去,瞧着那瘫在床榻之上的白兄。他不知何时已躺平了身子,敛起了双眸,双手平放腹上,似是入睡。然双眸微拧,面上仍带些许愁云。
将先前与他的交谈一并吐出,苏瑾不由疑惑道:“你说白兄为何总这般自责呢?他也不是不知晓这主谋便是大皇子,怎么就想不开呢?”
“他呀……”萧洛眼眸不由转向白正安,一片漆黑之间忽的闪过一缕幽光。
或许是这般?萧洛低头咬了一口那冷冰冰的馒头,许是想到自己好似勘伺到了一丝苗头,连这馒头都觉得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