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定神闲的阿漪挺直了腰,翘着二朗腿,一手捉着一个苹果把玩,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那三个毫发无损的男人:“选择啊,群殴还是单挑。你们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若是我小妹,先打你们一顿,等她气消了再让你们做选择题。”
她是不是要向小妹学习,平时,只要小妹露出这样的表情,大家早已警铃大响,有多远就离多远。这三个陌生人,竟然还敢在这里撑大了死鱼眼瞪着她。
由于已经有两起事例摆在眼前,三个男人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搞不明白,这个漂亮的母夜叉是不是个练家子。要不然,一个苹果一个金桔就能伤人?
自己带来的人像根木头柱在那里,阿芳气得动手推了旁边的男人一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到漂亮的臭娘们脚就生根不会动吗?”
听到有人用“臭娘们”来称呼自己的爱妻,贺高勃然大怒,一巴掌甩了过去,在阿芳涂满粉的白脸上留下五指山:“陈芳我警告你,再敢这么说我宝贝姐姐,我撕烂你的嘴。”
被打蒙的陈芳呆了,脸上火辣辣的痛,都没有让她清醒过来。嫁过来贺家这些年,公婆对她客客气气,贺祥对她百依百顺,偶尔吵架,最后也是以贺祥对她让步告终。
与陈芳有一腿的男人看到陈芳被甩一巴掌,他冲过去对着贺高就是一拳,只是被贺高晃过去。贺高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腿,将他整个人踹在地上。
既然已经开战,四个男人挥舞着拳头冲着贺祥贺高两兄弟过来,眼瞅着拳头就要砸到贺祥的脸上,只听几声“呯呯呯”的声音,四人有的捂着脑袋叫疼,有人抱着膝盖在那里跳脚,有的捂着肩膀咧牙,有的蹲在地上吹着脚丫子。
趁你病要你命,贺祥贺高两兄弟对着四人胡乱的拳打脚踢,被打痛的四人肯定要还手,可是,眼看着手脚就要落到贺家兄弟身上时,身上又中了暗器,不是金桔就是苹果,而且有的还是半边苹果。
最后,落了下风的那群男人只能求饶,再不求饶的话,就要被暗器给打成内伤。贺家两兄弟的拳脚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皮肉伤,他们不能忍受的是内伤。也是奇怪了,水果又不是利器,为何砸在身上这么痛?有时候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打累的贺祥是第一个停止的,心里的郁闷,全都撒在这顿拳脚之上。他转过身去,两眼通红的望着陈芳。
此时的陈芳已经吓傻,虽然平时她比较刁蛮,可是很少见到打架场面。眼前这些人单方面被贺家兄弟群殴,吓得她腿都软了。
最让她感到害怕的,还是阿涟。别看平时的阿涟总是笑吟吟,看上去温柔可人的甜妹子一个,谁知道,她坐得老远的,手里个苹果扔过来,竟然将一个站着的大活人硬生生砸到地上去。
还有,徒手将一个完整的苹果掰成两半,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她吓得魂飞魄散的,再对上贺祥红血的双眼,顿时吓到坐在地上:“你,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贺祥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滚。”
好,我滚。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离开这里再说。地上的五个男人连爬带滚,赶紧跑出去。
贺伯母坐到阿涟的身边,拿张湿巾帮她擦掉手上的苹果汁。说心里话,她的心还在打鼓。我的妈啊,就算是贺高也做不到将一个苹果掰成两半,阿涟是怎么做到的。苹果满天飞,砸到那些男人的身上,除去他们的哀嚎声之外,她听到那声音都替他们觉得痛。
后来,她才想到,囡囡绰号“大姐大”的来由。同样是穆三少的女儿,阿涟还是长女呢,没理由囡囡那么会打架,姐姐们却手无缚鸡之力。只不过,平时囡囡经常打人,声名在外;阿涟却是不显山不露水。
不过,贺伯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阿涟,手痛不痛。”
“没事的,舅妈,我一点也不痛。”阿涟却在懊恼着,“我的力气还是小,小妹十岁的时候,一个金桔就能放砸晕并放倒一个人。”
哪像她,虽说人是砸中了,可是却只是让人不痛不痒地叫了几声。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有小妹的力气。
“囡囡是专门练过的,咱比不了。”
还好,那些东西不是砸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要不然,身上肯定青一块紫一块的。
将人赶跑之后,贺高马上跑回阿涟身边,硬要挤在老妈和老婆中间。位置太窄,生怕挤到阿涟的贺伯母只能赶紧站起身:“你小子,这个多位置,非要来这里坐。”
不理会老妈的抱怨,贺高赶紧表一下忠心:“宝贝姐姐,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别理会她说什么。”
跟那种人计较,无端降低自己的品格。阿涟才不会理会这些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陈芳虽然走了,不过,有些事还是得提前防一下:“牛牛,你把旺旺从幼儿园接回家。”
旺旺正在幼儿园里,还没到下课的时间。贺高不明白为何阿涟会这么说,反倒是贺松马上反应过来:“没错,大猫你去。快带豆豆回家,免得你老婆把孩子带走。”
陈芳那女人,刁蛮不讲理,谁知道她会不会把孩子偷走?
最后,贺祥与贺高去幼儿园接孩子。阿涟把晚上接老人去穆家过夜的事情说了一下,贺松摇了摇头:“吃饭可以,留宿就没必要了。事情早晚都会知道,瞒不过去。”
与孩子相比,老人家对这事的接受应该会相对快一点。孩子平时都是爷爷奶奶是照顾的,陈芳很少带孩子。所以,即使妈妈不在家,儿子也不会有什么觉得难以接受。
以陈芳的性格,离婚一事应该会往大了闹,家里肯定不得安宁。贺松他交代着儿子儿媳:“阿涟,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好地待在娘家,不要跑来跑去。有什么事,我们去找你。”
虽然阿涟看起来有点战斗力,可是她毕竟有孕在身。说不准,还是双身子。孕妇本来就敏感,千万不能受刺激,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希望儿媳待在娘家里,好好安胎。
知道老人家是为她好,阿涟安慰着他们:“放心吧,我没那么弱。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说来说去不就是钱的问题而已。”
以陈芳的个性,她不是那种绝世好妈妈,孩子对抚养权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她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分得更多的钱,她可能会用孩子的抚养权作为筹码。
孙子是贺伯母一手带大的,她不可能让孙子离开贺家:“大猫的个人财产不多,她能得到什么钱?想从我们两个人手里拿钱,她做梦。”
大猫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如果贺松停止对他的经济支援,不出两天,他马上穷得连一瓶矿泉水都买不起。
这也正是贺松让贺祥找王律师的原因。王律师是个资深的金牌律师,由他来经手这事,最适合不过。起码,让陈芳的头比较疼。
阿涟偷偷打量着公婆的神色,不愧经历大风大浪的商人,贺松的反应很镇定,头脑清晰,知道哪些紧要事情需要马上处理。贺伯母就不一样,到现在为止,她的脸色像火烧去一样。别误会,不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粉红;而是被气到红得发黑的红黑。
聊了一会之后,阿涟觉得有点困,回三楼房间休息。
待阿涟离开之后,贺松这才吐出一口闷气:“我看啊,咱们两个儿子都不是精明人。幸好还有一个儿媳是个能说话做主的人。”
遇事淡定冷静、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头脑灵活、思路清晰,这才是一个稳定军心的人物。
谁说不是呢。贺伯母的脸色稍微好点:“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大猫受欺负就找阿涟哭诉,每次阿涟都帮他报仇回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帮阿涟的忙,大猫才讨回一口气。现在想来,大猫说的都是真话。阿涟也是一个能打架的人。”
“家里这个情形,我也不奢望别的。只等着这事快点过去,阿涟生下孩子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老头老太抱。其它的事情,交给孩子们去处理吧。”
老伴的意思,想退居二线?这怎么可以,贺伯母第一个反对:“阿涟生下孩子之后,至少还要忙各一两年。你不过60出头,这么快就想偷懒?”
“你看看人家三少,他才56岁就过着养老的生活。我为什么不行?”
“三少有三个女儿养他,你却有两个儿子要养。情况能一样吗?”
好吧,算他输。他的两个儿子,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穆三少的三个闺女。贺松叹了一口气:“谁让你不生一个女儿?”
生男生女是她能决定的事情?从科学角度来说,生男生女由父亲决定,决定权不在母亲手中。贺伯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怪你前世没有情人。”
星球酒店的工程部办公室里,坐着一屋子前世没有情人的大老爷们。董工在举行部门会议,会议的内容很简单,都是与工作有关的事情,有哪些问题需要跟进之类的。
其实,大家的心思不在会议之上。他们讨论的,都是昨天采购经理被姚青拿扭的丑态。看到采购经理出糗,长期以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终于得到释放,好不舒服。
大家基本都是本地人,对彼此的背景都很了解。来的是若是别人就罢了,偏偏是姚青。姚青是谁,大姐大的哥哥之一。不管话说成啥样,最后还不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