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翠这一家人,在这远房舅舅家安顿下来,休息两天便问自己丈夫,从老家走时的情况。
树楼告诉她,当时我们半夜走的,这一行八九个人,由于队里看的比较严。
我们都是在沟里走出去的,也不敢在附近的车站坐车。便一路走到了德州,到那已经后半夜了。
胜翠听完特别惊讶说,那也是挺大的城市,离咱们那地方得有一百多里地呀?那得走多么长时间呢?
树楼说,那也没办法啊?如果在附近的车站出现,又得让队里给找回去。所以我们决定走远一些,这一直走了一天一宿。给我们搞得特别累。
当时灾民特别多,当我们到德州火车站时。给我们累得再也不想走了。到那都后半夜了,搞得我们又困又累。
我们在广场上吃了点自己带的干粮。我们八九个人,便把带的这些吃的放到中间,我们在那里围成了一圈,坐在那休息。
胜翠问,那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大家都很累呀?你们怎么不找一个地方睡觉呢?
树楼说,这广场上都是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睡觉。何况我们兜里带的钱都不多,在那里坚持坚持应该没事的。
那知道啊?第二天这帮人一睁眼,发现我们中间拿的这些吃的,竟然都没了。我们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这东西多咱丢的。这可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干粮。
胜翠问,那你们没有轮班看着这些东西嘛?
树楼说,当时也都看着呢,哪知道后半夜,我们这一路连走带累的,都坐在那睡着了。这东西让人家用木杆把这东西给挑跑了。
第二天大家发现时都傻眼了,这八九个人竟然没把东西给看住,这吃的也都没了。
胜翠听完也笑了说道,那吃的东西比什么都珍贵呀?这帮人无非看到你们那些吃的东西了。
树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人可能也是太困了,走了一百多里地也没有休息,搞得人困马乏的,人把东西偷走了都不知道。
胜翠问,接下来呢?你们不会连钱都丢了吧?
丈夫嘿嘿地笑着说,我们的钱也都在身上放着呢,哪能放在那吃的里啊?
嗯,我们买到了车票。但当车来时,我们都傻眼了。这那是什么客车呀?都是拉货的火车。
啊,那怎么坐呀?这就是坐在车上都很累的。
树楼哈哈笑着说,这帮人还管得了那么多,这就是闷罐车。这帮人争先恐后的往上爬,能上去就不错了。
也仗着我们年轻力壮挤了进去。有不少人根本就上不来。
胜翠吃惊地看着自己丈夫说,怎么这么多人呢?
丈夫摇了摇头说,我哪知道有这么多人呢?当车一停时,一打开那罐车的门,这帮人像疯了似的往里挤。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上车就可以。
这好不容易挤到车里。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大家也只能是蹲着,这人挨人的。就像沙丁鱼罐头似的,一个个都立在那里。
这站时间长也太累了,我们就蹲在那,这一晃就是两天。
胜翠听完。问,那你们怎么上卫生间呢?这人挨人的,何况那货车也没有卫生间哪?
丈夫说,这货车封闭的并不好,有空隙这帮人顺缝隙就往外尿,就是这样也有人尿裤兜的,搞得那车厢里一股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