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原以为她派人往边关是要复此折辱之仇,不想她命在旦夕心心念念还是那皇朝太子,不觉又气又急,“璃儿,如今时分你又何苦为他劳心!凭他天家禁军数万还护不住一个东宫太子!”
瘦影孱弱,急得滴下泪来,“哥哥如何不懂……若是殿下于东境有失,岂非我蔚王族之罪……我亦后悔请他来观礼,我本欲亲迎,奈何……”一阵心焦切切不觉又咳了起来。
越王忙和言劝慰,“你莫忧心。青袖一回,我即刻命她率军去迎。”
“还有一事……”她显然已在拼尽余力叮嘱后事,“此回若伊来访,当将她留住……哥哥该替濯儿提亲于慕容家……成家方可立业。执掌兵权,统领三军……非濯儿不可,我与殿下议过此事,求他赦濯儿除奴籍……他虽未应,你只说是我遗愿,他必顾念……”
越王愈听愈觉凄凉,不由恼道,“休要胡说!哪来的遗愿!我越国帅印非璃儿莫属!你醒了就好,我已派出人马四方去寻慕容苏,你再等等,好璃儿,你再等等,一定要等慕容少主到来……”
蔚离强扯笑意,疲惫之极,“我只是想……再见见伊儿……她去年来贺我生辰……还问我要官做……”说时一丝惨淡笑容,似乎也耗光了所有气力,惟剩闭目喘息。
越王心底明知,只怕已是回光返照之像,她分明是在交代身后事,一心惦念她那位好殿下,一心忧愁青濯之前程,还要记挂她曾冒死自法场上救出的幼女慕容若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