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红刚想表一下忠心,听见大娘又说:“你这两年还要跟在我身边,主要是一下小丫鬟们,两年后从庄园这边出嫁,回头让大管家从外院拨个小院子给你们一家住。”
锦红一家赶紧起身叩头,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沈卿屈指敲着额头,锦红看见这个动作赶紧阻止阿耶和阿娘,跟在沈卿身边多年自是知道这些小动作都代表什么意思,赶紧在大娘不耐烦赶人之前阻止,然后对沈卿说:“大娘,奴婢放籍的事不着急,已经跟宁家郎君讲好要三年后才会成婚,回头奴婢出嫁前再办这些事。”
沈卿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随他们怎么办都好,随意的点点头说:“带着你阿耶和阿娘下去休息吧。”
锦红带着阿耶和阿娘往外院走去,回头大管家安排的小院子,进门后锦红和阿娘赶紧收拾东西,有小厮过来送一些食材,是大管家沈生派来,锦红姑娘以后可能翻身高走,顺便的事何不结个善缘,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锦红阿耶把人送走,阿娘下厨房做饭,锦红毕竟是伺候大娘的,不能随意洗衣做饭,受伤皮肤粗糙也是不能伺候主人的。
一家三口终于忙完,坐下闲聊的时候,阿耶问:“红丫头,为什么后来你不让我们说话,还急忙的退出来?”
锦红无奈的叹口气说:“阿耶,以后家有事尽量听阿娘的,不让你们说是大娘已经不耐烦了,有些事说到就好,反复的说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让人厌烦。”
“大娘要给你放籍,为什么你拒绝了?”阿娘问。
“还有三年时间,如果放籍就不能跟在大娘身边,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还是趁着能跟在大娘身边,还好干活,万一宁家有什么变动,还有沈家可依靠,大娘未来的夫家是江南王家,那可是千年世家。”
两位老人听的云里雾里的,可是提前千年世家多少还是明白,那就是沈府和宁侯府也比不起的人家,虽说在朝里可能没有位高权重的人,可那样的人家是朝代更替也屹立不倒的。
阿娘赶紧说:“我和你阿耶已经老了,你兄嫂也是没个眼界的,以后我们都挺你的,那你兄嫂怎么办?”
“都一起脱籍吧,离开阿娘兄嫂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与其在府里被人辖制,还不如出来回头大娘以后会给你们在庄园上安排事,毕竟这边是大娘的产业,以后大管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欺压他们。”
夫妻俩听了女儿的话点点头,也只好这样的,送走锦红后,阿耶感慨的说:“红丫头要是个小郎,咱们家何愁不兴旺啊。”
老妻瞪了他一眼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后这话你给烂到肚子里,出了门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能说,家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现在和你一起当差的人以后和他们不一样,人心是最难猜的,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看他半天也不吭一声,又接着说:“出门管住嘴,一般嘴严能显得高深一些,你看大管家再看看咱家大郎君,都不是话多的人,咱们家靠红丫头出头,不能增光添彩但也不能拖后腿,儿子和媳妇都不是话多的人,主要是你尤其是在外面喝点小酒,你以后要喝酒在家喝,出了这个门一定要管好自己。”说完起身去灶间打水洗漱。
锦红这边回到溯洄院,直奔后院的下人房,洗漱换衣服,去正房给沈卿问安,伺候大娘洗漱、就寝,又叮嘱值夜的宝春,才回到后院休息,躺在床上回想着半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感觉那么的不真实,早已经规划好未来一辈子,努力做一等大丫鬟,回头找个大管事的嫁人,再将来跟大娘随嫁做一等管事婆子,在大娘身边体面的过一辈子,哪想到有朝一日要脱籍做主子。
可离开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不管如何以后都要以大娘马首是瞻,不说将来的权势如何,就说大娘手里的铺子都是下金蛋的母鸡,宁远以后如果一直按照现在的状态管理宁侯府的庶务,那一定不能离开大娘,只要大娘开的铺子没有不赚钱的,宁远手里最赚钱的私产就是和大娘合伙的茶楼,估计他也是看着大娘的面子才会动了娶她的心思。
夜深人静锦红的心静不下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过去十几年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糊的睡去,早上被隔壁的燕春叫醒,窗外已经蒙蒙亮,披上衣服下床打开门,燕春走进来把手里的热水放下,油灯亮起燕春吓了一跳问:“锦红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昨天夜里没睡好?”想问回府里发生什么事,可话到嘴巴转了一圈又咽回去,有些事不该问不能随意说出口,做为大丫鬟的第一守则。
锦红深吸一口气说:“没事,谢谢燕春,你先去前院,我洗漱完就马上过去。”说着手里忙着兑水洗漱,燕春嗯了一声转身离开。